我曾患上过抑郁症,那段时间,我的大脑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悲观情绪,内心的恐惧让我喘不过气,一度崩溃到想自杀。
会对人类自带的喜乐情绪免疫,整天都活在恐惧、痛苦、迷茫中;
也会没来由地哭泣,渴望恐惧感早点消失,自己变回正常人;
更把自己封闭在屋子里,不敢外出与人接触,害怕与别人眼神对视,因为无法做到与人正常交流。
好在,时间会改变一切,个人的求生欲望能战胜所有病痛。在心路探索过程中,我渐渐打开自己,抑郁症也渐渐好起来。
我发现,只有自己真正爱上自己,真心接受内心的恐惧,所有的消极情绪就会自动离开。
曾经的一次上台演讲,因为太看重别人想法,让我患上将近10年的抑郁症。
高一时,老师让我上台领讲课文。
被点名时,我心脏狂跳不止,紧张的脸部肌肉僵硬,感觉魂都丢了。
果然,站在讲台上更加紧张,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话,后背直流冷汗,最糟糕的是,我竟然紧张得身体乱抖。
随后,我就听见台下的说笑声,开始胡思乱想,觉得别人肯定在嘲笑我,我不好的印象被他们记住了,他们肯定会看不起我。
站在讲台上,我无地自容,感觉到极度的丢脸,此次上台演讲给我留下巨大阴影。我变得焦虑起来,时刻担心自己再次丢脸。
到了大学,随着实践课加多,学生上台次数逐渐增多,我的心理疾病也越来越严重。
如果一个月前听到要演讲,我就会从听到后就开始恐惧,直到上台演讲丢脸完,又开始担心下一次演讲。上台紧张丢脸的情节,时时刻刻都在脑海中上演,内心的恐惧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后来,病情加重到只要听见“上台演讲”“紧张”字眼时,我的身体都形成条件反射,吓得直哆嗦。
以至于,竟发展成抑郁症,多次想到自杀。
那段时间,满脑子都是丢脸、上台演讲、紧张、嘲笑……
可怕的念头,时时刻刻都压抑着我,我越挣扎,越告诉自己不要想,它越出现。
因想得太多,头疼得厉害,躺在床上睡不着,整日以泪洗面。
我好希望一切都是梦,睡一觉就能忘记所有事情;也好羡慕出车祸失忆的人,毕竟他们可以忘记烦恼。我觉得人生没了希望,我不会再有未来,以后也无法挣钱侍奉父母,陪父母安度晚年。
我会想如果自杀死掉,是不是就解放了,就再也不用丢脸,遭受别人嘲笑。但转念想到父母对我的爱,想到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我就把自杀的念头掐断了。
我觉得自杀死掉,对于我来说是种解放,但对于父母来说,他们会生不如死。
那段时间,我活得很累很累,整个人浑浑噩噩,眼神很空洞,感觉魂被抽走了,没有知觉,成了行尸走肉。
半年过去,我才意识到必须要自救。我要活着,不能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能辜负父母对我的爱。
我找各种各样的心理书看,一遍遍祈求自己好起来,为控制自己再胡思乱想,我就每想一次,就照脸扇自己一次,扇到不想为止。
在书中,我开始意识到,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太过于重视别人的看法,别人的看法,让我丢失了自我信任。
我了解到,我骨子里自卑敏感的性格,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来自于我的童年创伤。
从小,我就生活在一个鸡飞狗跳的家庭,爷爷奶奶重男轻女,父母兄弟不和,婆媳矛盾紧张。
我妈嫁给我爸时,奶奶就嫌弃我妈个子矮,没给过好脸色,直到生下我,婆媳矛盾更是一触即发。
奶奶从未抱过我,太爷爷诅咒我“以后不是半憨就是整傻”。
从记事起,奶奶还在怂恿爸妈离婚,我爸虽然没有跟我妈离婚,但会故意找茬,暴打妈妈一顿。
每当看着他们在打架,我都吓得直哭,站在中间,推搡着不让打。
我妈为了不伤到我,就直接把我关房子里,不让出来。
我透过窗户,看到我爸按住我妈的头,狠狠撞墙时,我都特别恨自己。我觉得我根本就不应该出生,我就是个祸害,害得妈妈遭受别人的白眼。
此后,我变得小心翼翼,觉得只要足够乖,不在大人们眼前乱窜,妈妈就不会被打。
7岁时,家里吃不上饭,父母急需打工挣钱,我成了留守儿童,被丢弃在爷爷奶奶家。
爷爷迫于无奈,勉强收留我,但从未给过我好脸色。
他会在心烦时,照脸给我一巴掌,骂我活着也没用,除了占地方;也会捡起木条,狠狠地抽我,似乎只有在打我的时候,他才能解气。
童年的经历,让我养成敏感自卑的心理,我会主动观察别人的情绪,甚至从别人的气场中都能扑捉到信息,讨好他们。
在我的世界里,别人的看法,成为我认识世界的唯一方式。
心理学上有个“内心小孩”的概念:指的是隐藏在我们内心,总是不断追溯到童年某种相处模式的人格部分。
高中那次当众演讲,让我心中那个受伤的“内心小孩”跑出来了。
知乎上有句话说:
“抑郁症患者更多的是自救,而非他救,只有抑郁症患者自己相信光和能力,相信自己是被爱的,只有当自己爱上自己时,才能走过黑暗”。
“爱上自己”,是我在20岁时,才知道这句话。没接触心理咨询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竟然还要爱自己。
为治好抑郁症,我找了心理咨询师。
心理老师为让我与自己和解,她让我和自己道歉,让我大声说出“我爱我自己,我不讨厌我自己,我永远和自己站在一起……”时,我控制不住得哭了。
我发现我从未爱过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被爱,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爱上自己,我只知道讨厌自己是什么感受。
我讨厌自己紧张、讨厌没有能力,讨厌自己不能和别人一样厉害……所能想到的点,全都是自己的缺点。
我第一次知道,我没有爱自己的能力,只有恨自己的能力。
为让我打开心结,心理老师让我把丢脸的事情,统统发在朋友圈,看别人是如何评价。
起初,我打死也不肯做,因为这意味着我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到更多人的嘲笑。我哭着说不愿意,老师安慰我说,如果不踏出第一步,就永远成长不了。
最终,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心理斗争,我逼着自己发出去。
可发出去的同时,我特别害怕和后悔,我哭嚷着要撤回,老师问我撤回干嘛?
我回答说丢脸,别人都会嘲笑我。
后来,老师为让我更好打开心结,让我问别人看到内容是什么感受。
那天晚上,我问了很多很多人,他们的答案如出一辙,都说紧张很正常,努力克服就好。
看到别人给出的答案,我内心的丢脸情节在一点点瓦解,可并不代表马上能驱逐走消极情绪。
我还得去进一步突破自己,才能真正让自己好起来。
接下来,我假扮记者,逼自己到大街上,采访陌生人对紧张的看法。
刚开始,我并不敢找人做调查,在原地踌躇半天都不敢动,担心别人笑话我,也担心别人认为我是傻子。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我逼自己踏出第一步,采访第一个人时,我就遭到了打击。
第一个人看都没看我,说了句“神经病”就直接走开。听到话时,我的眼泪直接就掉下来,感觉受到极大的嘲笑,想赶快逃回家。
过一会儿,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自我安慰到别人可能是忙,下一个采访者态度可能会好。
接下来的采访中,在许多好心人的帮助下,我开始对紧张有了全面认识。
我发现每个人都紧张,只是紧张程度不同而已。紧张就像人的喜怒哀乐的情绪一样,是每个人必备的。
在一次次观察中,我慢慢打开心结,开始尝试去接纳自己,一点点去发现自己的闪光点,一点点爱上自己。
阿尔贝·加缪曾说,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厮杀后的胜利,而是能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
《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书中说道:
“如果你要更好地理解自己,就需要跟自己的情绪做联结,并理解这些情绪。”
回顾30多岁之前,我一直在和内心世界做斗争,不懂得如何处理消极情绪,也不懂得与自己相处。
如今,我知道所有的情绪,都源于我认知的错误。《动机心理学》上写到:不是情绪决定认知,而是认知决定情绪。
在自我和解的过程中,除接受心理咨询外,我也看了很多心理书,逐渐懂得如何走出抑郁状态。
①学会接纳消极情绪,不与它相对抗
在抑郁症严重时,我始终在和消极情绪作对,想忘记丢脸的事情,可我反抗越强烈,消极情绪只会扎根更深。最后,我被消极情绪反噬,竟然想自杀。佛洛依德曾说:“人们希望得到满足和不能忍受失败的心理,都是神经症的内驱力。”
意思是,恐惧点和希望满足的点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每一位心理疾病患者应该学会平衡的。如果无法做好平衡,则很容易陷入死循环,只会把消极情绪无限放大。
消极情绪一般都是人的意识和自然规律发生冲突,人又想改变自然规律导致的恶性循环。
可是,人是无法改变外在规律,只能改变自己,只有自己学会接纳消极情绪,一切才能慢慢变好。
②直面内心创伤,才能治愈自己
想要走出消极情绪的怪圈,唯一办法就是自已勇敢面对内心的创伤,一点点放下心中的执念,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
痛苦不见得有多可怕,可怕的是自身潜意识把它无限扩大,丧失了对事情的正确认识。
很多人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不敢面对过去,希望创伤自行消失。
可是,创伤永远不会自行消失,若不主动面对,只会将痛苦不断迭代,延续的时间越长,创伤只会越积越深。
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让我养成自卑敏感的性格,害怕与人接触,更害怕别人的目光。
总是对世界抱有恶意,觉得别人眼中藏满嘲笑,更严重的是自我贬低。从未对自我进行肯定过。
如今,我选择原谅这些事情,学着以包容之心去看待事情。包容伤害自己的事情,并不是一种懦弱,而是内心的一种强大。
③少进行自我攻击,多爱自己
患有抑郁症的人,大都喜欢自贬,用各种暴力语言进行自我攻击,直到让情绪无法控制,状态越来越糟。
殊不知,无论哪种语言,它本身都带有能量,自我肯定的语言,会让自己得到较高的能量值;自我打击的语言,则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自我肯定的力量》书中写道:“通过想积极的事,说积极的话,我们才能让大脑的神经回路去思考光明的未来、幸福的人生。”
当面临消极情绪时,不要进行自我攻击,要相信自己,你是值得被爱的。
最后,想对每一位抑郁症患者说一句:
“无论你有多么惨痛的过往,都可以随时从头再来。”
抑郁症不是不治之症,只是我们不懂排解消极情绪,不懂得如何自我相处。
当我们真正爱上自己,不再责备自己时,就能很好地与抑郁共存,一点点走出抑郁。
我理解你此刻痛苦的情绪,因为我也曾经历过,但我现在走出来了,你也一定可以的。
当你觉得抑郁的时候,似乎什么也不想做,好像成了一个没用的废物。除了带来无穷无尽的负能量,抑郁似乎一无是处。
但有科学家提出,抑郁可以促进精神的提升。它让你对很多事物有了更透彻的认识。
亚里士多德在公元前4世纪就第一个说过:“一切在哲学、诗歌、艺术、政治领域成绩卓著的人,即使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也不例外,都是忧郁的常客;一些人甚至受到抑郁症的折磨。”
正如济慈所言:“你难道看不出一个充满痛苦的世界有多么重要?苦难能培育智慧,赋予它灵魂。”
有研究表明:抑郁症病情越严重,大脑前额叶皮层的活动越活跃。一个可能的解释为,过分活跃的VLPFC区域是沉思活动的基础,能让人们专注于他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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