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下，人们对“颜值”的追求似乎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整容广告、美妆广告、甚至服装广告都能够精准地触及人们“容貌焦虑”的痛点。

高颜值似乎正在演变为一种无形的资本，比如，明星偶像团体中一般会设置一个“门面担当”（即颜值最高的人），这位成员在团体中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负责保持自己的美丽，而在日常生活中，厂商们会在广告中将颜值优势与更多的社交机会和就业机会联系在一起，营造一种“没有颜值就没有一切”的氛围感。

那么，颜值到底影响着什么呢？本文将以美国布兰代斯大学的学者Zebrowitz和Franklin的研究为依托，从面孔刻板印象的角度入手来回答这一问题，与此同时，这项研究也关注了面孔刻板印象的年龄差异，能够帮助我们回答“老年人看不看脸？”的问题。

这个世界看不看脸 | 什么是面孔刻板印象？

面孔刻板印象是指人们会基于特定的面孔特征而对个体进行内在特质的推论。中文语境下的很多成语或多或少地体现了面孔刻板印象。比如，“尖嘴猴腮”原意仅仅是形容人面相丑陋，但是人们更倾向于将这个成语使用在性格也十分粗鄙的人身上。

一些文学作品中的经典桥段也可能会让人们对某种面孔特征形成特定的刻板印象。再比如，家喻户晓的名著《红楼梦》中用“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来形容王熙凤，而王熙凤又拥有着精明泼辣的性格，深入人心的凤姐形象可能让人们一见到“三角眼”、“吊梢眉”这种特征就自动为面孔的主人打上强干心机的标签。面孔刻板印象就像是人们平时所说的“相由心生”，人们在日常活动中就会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建立起面孔和特质的联结。

87版《红楼梦》王熙凤剧照（邓婕 饰）

前文提到的Zebrowitz和Franklin的研究主要关注了以下两种面孔刻板印象：

1）吸引力晕轮效应(Attactiveness Halo Effect)

晕轮效应是指人们在社会交往的过程中，对方某一个特别突出的特点或品质会影响个体对对方其他品质的判断。就像是有时候太阳周围形成的晕轮，其实太阳本身并没有那么大，但是晕轮的存在，让太阳看上去好像大了许多。“爱屋及乌”讲述的就是同样的道理。

晕轮效应

吸引力晕轮效应是在晕轮效应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概念，顾名思义，其中那个特别突出的特质就是面孔吸引力。

面孔吸引力就是平常所说的美丑或者颜值，以往研究表明，人们认为高面孔吸引力的人具有更高水平的积极特质（比如，能力、健康）和更低水平的消极特质（比如，敌对性、不可信任性），换句话说，人们形成了“美丽的就是好的”这种刻板印象。

吸引力晕轮效应的存在似乎说明了人们有时候就是会“被美色所迷惑”，甚至“三观跟着五官走”。比如，近期的热播剧《乔家的儿女》中，乔四美秉持着“一定要嫁一个长得好看的人”的信念，不顾家人们的反对嫁给了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忍受着对方频频出轨的生活。

《乔家的儿女》乔四美剧照（宋祖儿 饰）

2）婴儿脸刻板印象(Babyface Stereotype)

婴儿脸刻板印象是指人们倾向于认为拥有婴儿脸的个体具有更高水平的孩子气特质。婴儿脸也叫娃娃脸，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正是婴儿脸刻板印象的具体表现之一。

当然，外部的面孔特征是人们进行年龄判断的重要线索，而人的年龄往往又和处理事物的经验、熟练程度等等有关系，所以俗语所讲也不无道理，依照俗语行事也存在相当程度的社会适应价值。但是婴儿脸刻板印象更强调的是，在剔除了年龄因素的影响后，婴儿脸特征对人们进行特质判断的影响，即将面孔上的孩子气泛化成行事上的孩子气。

老年人也看脸吗 | 面孔刻板印象的年龄差异

Zebrowitz和Franklin邀请参加研究的年轻人和老年人对每一张图片所呈现面孔的吸引力和婴儿脸程度进行打分，同时也请他们从能力、健康、不可信任性、敌对性四个方面对面孔主人的特质进行打分。其中，所呈现的面孔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结果发现，不论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都出现了吸引力晕轮效应，吸引力得分较高也就是漂亮的面孔，其主人被评价为更有能力、更健康、更值得信任、具有更少敌对性的个体。但是，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对面孔主人不可信任性和能力的评价更少受到面孔吸引力的影响；而老年人对面孔主人健康程度的评价则更容易受到面孔吸引力的影响，当面孔的主人也是老年人时，这种效应更加明显。

同样地，两个年龄组的个体也都在部分特质评价的过程中出现了婴儿脸刻板印象。具有婴儿脸特征的面孔主人被认为是敌意更少的、更值得信任的。此外，婴儿脸刻板印象表现出了明显的同龄增强效应。即年轻人在评价年轻面孔时，老年人在评价老年面孔时，表现出的刻板印象更显著。

总地来说，老年人的世界也看脸，并且在多数情况下，老年人看脸的程度似乎没有年轻人高。

最后，虽然这个世界在看脸，但是看脸绝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对于当下“颜控”、“颜值即正义”的说法，你持有怎样的态度？你相信老年人看人更准的说法吗？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和我们一起讨论~

参考资料：

[1] Zebrowitz, L. A., & Franklin, R. G. (2014). The Attractiveness Halo Effect and the Babyface Stereotype in Older and Younger Adults: Similarities, Own-Age Accentuation, and Older Adult Positivity Effects. Experimental Aging Research, 40(3), 375-393. doi:10.1080/0361073x.2014.897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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