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们的第二次跟诊课。这堂跟诊课的后劲很大,下课后回宿舍的路上,我还在和同学探讨如何去了解来访者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去还原来访者的生活概貌?思考他们的问题究竟在哪里?咨询师要如何做工作才能帮助他们更好的面对生活?……当然,这些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我们的不同观点也只是来自不同角度、不同深度的一个个小小剖面,而全貌总是庞大、复杂且神秘的,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今天跟诊的两位来访者带给我的感受截然不同。由于教室内外会有一些杂音,需要非常专注才能清晰地听到来访者和老师的谈话过程,我也因此得以完全沉浸在咨询中,似乎成为了咨询师和来访者所处空间中的一双耳朵,保持全然的观察和思考,而忘记了自身的存在(仿佛也进入了一种催眠状态)。当沉浸在咨询状态中时,两位来访者都使我产生了强烈的情感体验,第一位来访者带给我的是兴奋和感动,第二位来访者带来的则是心痛与无力。而我在两个咨询中印象最深、收获最大的部分分别是关于 “黑暗”的隐喻、以及老师对第二位来访的“不打扰”和最后的催眠。
隐喻故事是很有力量的(不知道关于黑暗的部分算不算是隐喻故事,但似乎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命名),但这份力量不在于咨询师想通过隐喻来表达什么,而在于来访者所感受到的究竟是什么。人总会有保护自己的本能,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而心理咨询需要来访者不断地剥开保护自己的外衣,展露自己真实却又脆弱的那部分存在,来访者潜意识中难免会恐慌、害怕、抗拒、想要掩饰和逃避,即使他们自己也意识不到、说不清楚。隐喻故事的力量也许就在此处,我们将这份对来访者心理的探索也包上了一层外衣,以隐晦缓和的方式递到来访者面前。既然是个故事,也就不必害怕,毕竟,只是个故事而已。
当第一位来访者在“黑暗”中思考并疑惑,黑暗会永远持续下去吗?黑暗中是否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其他人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吗?黑暗中会有光亮吗?其他人会不会去寻找光亮?黑暗真的完全是件坏事吗?……我似乎也和他一起在观察这片“黑暗”,看到了一个独自站在黑暗中无力、愤怒、悲伤的人,然后渐渐发现,这片黑暗中其实还有许多人,他们也一样在寻找光亮。而且黑暗也不是全黑,当你安静下来,慢慢就会看到周边,甚至慢慢会亮起来。这样黑暗中的一点光亮瞬间改变了局面,重启了新的感受和希望,来访者的力量重新被赋予,让人兴奋又感动。
第二位来访的咨询则完全超乎了我的全部想象。在不了解来访者信息的情况下,一开始便突如其来的痛哭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直到听到“意外”、“唯一的孩子”,我才慢慢拼凑出事情的梗概,巨大的痛苦突然由内向外膨胀,在我尚未察觉时就涌上了眼眶,当时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现在坐在电脑前回忆整个咨询过程,我依然很想哭。这是我从未经历、也无从体会的巨大痛苦,要怎么办才好?老师的做法告诉了我答案。也许,我们可以陪伴。慢下来,别急,倾听来访者、陪伴来访者,“可以再多讲讲你们在一起的生活吗?”,和来访者一起怀念那个年轻的、充满活力的生命,等待来访者从已经吞噬他的巨大痛苦中慢慢走出来。也许,我可以做到这些。
后续的催眠似乎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可能与来访本身就处于催眠状态有关。老师的催眠演示让我意识到,原来催眠可以如此自然地嵌套在咨询中,而不是刻意又生硬的。由此,我也会有一些疑惑:什么样的来访者适合催眠?什么样的咨询议题和咨询阶段适合使用催眠?催眠更适用于处于什么状态下的来访者?
由于我目前已经进行过两个来访者的共三次咨询,但似乎并未意识到哪些情况下可以使用催眠这种技术,也担心自己使用得过于生硬,让来访者觉得不舒服。其中一位来访者似乎总是在忽视自己的真实感受,用“应该”来要求自己,我尝试使用焦点来对积极处进行挖掘,但他总是表达说“似乎想不起来这种时刻”、“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因此我在考虑下一步是否可以尝试催眠,但内心没有底气也有些无从下手。看来尝试催眠还需要勇气,当然,更需要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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