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瘾者是丹麦导演拉斯·冯·提尔的作品,他将之描述为“一部关于女色情狂的性史诗”。从简介就可以看出来,片子的尺度非常大,探讨的内容和画面都比较劲爆。全片分上下两集,时长4个多小时。
虽说是情色片,但整部片子我没有感到多少情欲的刺激,全程都是拽着心看完的,连吃的瓜子都不香了。
电影在欧洲上映后,评论界也差不多是这个反应:《女性瘾者》对理智和情感的刺激要远远超过下体的反应。
看片子的时候,我一直有个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可惜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为叙述方便,我按照时间顺序,把上下两部片子放到一起说。
电影一开场,女主乔伊(Joe)遍体鳞伤躺在小巷子里,学者赛里格曼(Seligman)偶遇了她,并把她带回自己家里疗伤。
在Seligman家里,两人开始了坦诚又深入的对话。奇妙的是,这两人一个是性瘾者,一个是处男。
Joe的性瘾天赋很早就开始显现了,她在两岁时就认识了自己的阴道并开始追寻性器官的快感。
小时候,和自己的朋友B躲着父母玩性方面的游戏。
她爱自己的父亲,但咒骂自己的母亲是婊子。母亲在片中出场的镜头并不多,也不清楚为啥Joe如此憎恨自己的母亲。
15岁那年,Joe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孩Jerôme,邀请他帮自己破了处。在她眼中,Jerôme是个特别的人:“我认识一个叫J的男孩,他有辆小摩托车,他是个很有经验的人。他有强壮的臂膀,我喜欢他的双手。”
Jerôme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之后的岁月她都与他纠缠不休。但第一次时,她的感受并不好。Jerôme在她前面来了3下,后面来了5下,草草结束了战斗。
青春岁月里,Joe和朋友B开始了疯狂的性游戏。
她们在火车上猎艳,比谁睡的男人多,奖品是一包巧克力糖。
她们成立了“阴道至上”俱乐部,规定一个男人只能睡一次。
俱乐部里的女孩发誓与社会中的爱作斗争,把性和爱截然分开。但慢慢的,最坚定的B背叛了她们的俱乐部,与同一个男孩做了三次爱,因为她发现了性最深处的秘密。
失去了B的支持,Joe反而更加依赖性。她像安排上课的日程表一样安排自己的做爱时间,每天都要与7、8个人做爱。
这段时间,她痴迷于欺骗每一个男人,“你是我的第一次”。
Joe上完高中后开始学医,但是性瘾严重地影响了Joe的注意力,她难以专心学习,只能辍学。因为她什么都不会,所以找工作时处处碰壁。
巧合的是,她在应聘一家公司的文秘岗位时,遇到了她的第一个男人Jerôme。而此时的Jerôme,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穷小子了,成了管理公司的高富帅。
Jerôme把Joe留了下来,尽管Joe的秘书技能几乎等于零。
相处过程中,Joe发现她慢慢爱上了Jerôme。那段时间和男人做爱时,Joe不准他们碰触身体,不久,她不再和男人做爱了。
Joe试图制造和Jerôme的不期而遇,找到了他住的地方,但没有胆量去按门铃。她花很长的时间写信给他,诉说对他的感情,过了一个月,才鼓起勇气想将信交给他。
但是Jerôme消失了,他去旅行并和未婚妻结婚。Joe的爱情在萌芽阶段就夭折了。
为了弥补失去的爱情,她开始在火车上寻找其他男人和Jerôme相似的地方,并想着Jerôme手吟。
这期间,Joe的父亲病重,住进了医院。
父亲已经失去了自主活动的能力,整天只能躺在床上,还出现了惊恐发作、谵妄等精神疾病方面的症状。这让我推断,Joe的性瘾可能跟父亲精神疾病方面的遗传有关系。
父亲病重期间,Joe的母亲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这让Joe越发憎恨自己的母亲。
为了排解父亲生病带来的压力,Joe熟练的使用性作为发泄的渠道。她走进医院的清洁区,随便找了一个男人做爱。
父亲去世后,看着父亲的尸体,Joe竟然到达了性高潮。
这一幕令人匪夷所思,Joe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如此,对自己的生理反应充满了憎恨和厌恶。对话中,老处男Seligman给予了她理解和支持。
在第一部的最后,Joe巧遇了散步的Jerôme,Jerôme离了婚,两人终于在一起了,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这一段是电影中难得的高糖时刻,但危机也就此埋下。
第二部电影开场,终于找到爱人的Joe发现自己的阴道麻木了,她失去了所有的性觉。
不管她怎么用力自慰,她都体会不到任何快感了。
这使她很困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爱和性,我只能选一个?
两人婚后生下了一个宝宝,但Joe并不喜欢孩子,认为养育孩子耗费了自己大量时间,耽误自己寻找快感。
婚后的性生活中,Jerôme渐渐力不从心。Joe超高的性需求,慢慢榨干了他。
Jerôme向Joe提出,她可以去找其他男人满足自己。
我看到这一段,还蛮感动的。我们常常在婚姻中施加了太多的控制,希望对方为自己改变,却忘记了我们爱的是对方本来的样子。
我觉得最美的情话是“你尽管做自己就好,剩下的我来适应”。这样的爱情背后是高自尊的人格力量,以及强大的自信。
作为爱上性瘾者的Jerôme,他没有去责备Joe欲望太强,他也不忍心Joe得不到满足,他建议Joe去找其他人满足自己。
而Joe,在性瘾的逼迫下,开启了婚后的猎艳过程。
她打扮成钢琴教师,在马路上假装驾驶的车辆遇到了机械故障,诱惑帮助她的男人做爱。
她与语言不通的黑人两兄弟3P。
面对这一切,Jerôme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他愤怒的砸碎了浴室的镜子。
没有私欲的爱是神爱,我们凡人做不到这一点。真正去爱一个人,总是有着一点私心的,带着占有欲、嫉妒感、责任心。
你放弃了爱,也就放弃了责任心。
Joe的需求越来越强烈,普通的做爱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开始去寻求SM。
因为太过痴迷SM,她把自己两岁的孩子一个人留在家,孩子半夜醒了爬到阳台边,如果不是Jerôme回来的早,险些酿成惨剧。
即使在圣诞夜,她还是要去寻求SM。Jerôme看到她对孩子毫无责任心,伤透了心,警告她,如果再出去,就分手。
Joe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成功的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长期的SM以及性滥交导致Joe的身体出现损伤,她的阴道开始流血,身体反复抽搐和发烧。
性瘾促使Joe走上犯罪道路。她成了催债公司的头目,用合法的或非法的手段催债。
为了规避法律的惩罚,她领养了一个孩子P,并把她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准备在需要的时候让她当替罪羊。
长期的相处中,她们的关系突破了母女伦理,睡到了一起。
在Joe最后一次收债的过程中,难以相信的巧合又发生了,她发现自己收债的对象是Jerôme。Joe描述说:“再见到Jerôme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是不是爱,但是那是一种强烈的感情,比我感受过的任何感情都更强烈。”
因为觉得无法面对Jerôme,Joe决定逃离,她让P去收债。P在收债的过程中爱上了Jerôme,瞒着她与Jerôme住到了一起。
影片的最后,Joe在小巷子里遇到Jerôme和P,被他们深深羞辱,Jerôme像打一条狗一样暴打了她,P往她身上撒尿,彼此之间往日的温情全都灰飞烟灭,只剩下了厌恶和痛恨。
这部片子我越看情绪越低沉。女主Joe曾说:“我唯一的罪过就是从日落中索求更多。我从未融入社会,我跟这个社会不合,这个社会也跟我不合。我不知道到底是我遗弃了社会,还是社会遗弃了我。”
Joe的父亲喜欢给她讲树木和树叶,他曾说过冬天的枝桠看起来就像人类的灵魂:扭曲、普通抑或疯狂取决于人类选择何种生活。
后来Joe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棵树——在荒芜边境的原野,她的灵魂之树独自扭曲地生长在山头。
性瘾扭曲了Joe的生活,她时常会陷入到极度的羞愧之中。性瘾也孤立了她的生活,没有人真正理解她的痛苦。
当遍体鳞伤的她被Seligman带到家里,面对他善意的询问时她只是回答:“是我自己的错,因为我是个坏人。”
她反思自己:“我有意利用并伤害他人,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并且“我不顾他人的感受,利用女性魅力恣意妄为,这令人无法接受。”
对Joe来讲,性是她与世界沟通的方式,她喜欢自慰,总想跟不同的人做爱。
性能够让她短暂地抽离现实,忘记烦恼,获得安慰。
与Jerôme的相遇,她本已经获得了一段有支持性的、疗愈的关系,她又亲手埋葬了这段关系。那些关心、责任、温暖的瞬间,都抵不过她想去接受SM的快感。
她不相信爱,也无法享受爱。
性本身不是问题,沉迷于性,被欲望淹没,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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