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作者:易读心理网 2019-10-30 08:25:08 成长心理

原标题: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 看完《少年的你》,你正缺这样一篇专业分析

周末去看了少年的你。周冬雨一如既往地会演,她那张素颜有着小雀斑的脸,说是未成年谁都不会有意见。惊喜的是四字弟弟,虽然满脸满身都是伤,但他看着陈念一笑的时候,你能感受到这就是少年的执着温情。

但这部片子我们想讨论的,却不是这一份少年情谊,而是校园霸凌这个沉甸甸的话题。

片中作恶的是一个美丽乖巧的女生,事实上,中学校园中,最popular的女孩子成为恶霸,带领小团体行凶的情节在大量美国青春校园剧中早就被大量描写。

今年7月,广西南宁市良庆区南晓镇的南晓中学,还流出一段宿舍8名初中女生殴打一个女生的霸凌视频。类似的被轮流扇耳光、被逼下跪喊爸爸等霸凌事件近年来多次见报。

如果你也曾经有过在半军事化管理的寄宿学校住宿的经历,你一定记得班上、或者学校里有那么几个被霸凌的同学。26.10%、9.03%、28.90%,在中国一项针对校园霸凌的研究中,这三个数据分别代表着被霸凌者、霸凌者和霸凌目击者(Han, Z., Zhang, G., & Zhang, H., 2017)。

《少年的你》细腻地刻画出了与校园霸凌的可怕。虽然对于故事是否属于原创有所争议,但没有人怀疑校园霸凌本身的严重性——它把校园霸凌拍得太真实了,就连两桩死亡事件都不能说是夸大。

然而很不公平的是,虽然犯错的是霸凌者,但是比起受害者,霸凌者的精神健康程度更好,也更受人欢迎。研究发现,霸凌者自尊水平更高,他们性伴侣个数也更多,而且也更少罹患抑郁与焦虑(Donohoe, 2015)。

校园霸凌的确可能给青少年带来危及生命的严重后果。

因此今天我们给大家带来校园霸凌的严肃科普,看完少年的你,记得随手转发科普哦~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下 文 含 部 分 电 影 情 节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在全球范围内,霸凌都是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根据世界卫生组织一项针对40个欧洲国家学生的调查,有26%的人表示自己在过去两个月中曾参与霸凌行为(Craig et al., 2009)。在《少年的你》中,这些数字活了起来,其背后的残酷故事得到了直观地呈现。

陈念(周冬雨饰)有一个负债的母亲,一个摇摇欲坠的家,高考被她看作告别惨淡人生的唯一方法。

她想一心扑在学习上,环境却不允许。在同班的一个女生,因无力承受无休止的霸凌而跳楼后,只因给女生尸身盖上了一件校服,陈念成为了霸凌者的下一个“猎物”。

大部分的校园霸凌发生在学校里,也有些发生在上学或者放学路上。不幸的是,陈念全占了。

在学校里,她的椅子上被倒满了红色的“血水”。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被女同学堵住,拳打脚踢,质问为何多管闲事。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冲突还在升级,互联网的兴起为霸凌者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匿名、传播速度快、传递范围广,消除伤害也变得更难。曾有研究显示,在6年级~12年级的学生中,有7%曾经遭受网络霸凌(Stopbullying.gov, 2016a)。

陈念同样未能幸免。霸凌者将陈念母亲欠债不还的消息发在了学校的群里,并且侮辱她的母亲是“荡妇”。所有的同学都在起哄,陈念最后的一丝体面也消失殆尽。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一个霸凌对象的死亡没有带来事情的终止,反而招致了新一轮的霸凌。

早在1994年,Batsche和Knoff便将霸凌(Bullying)定义为一种带有攻击性的行为,它会对他人的身体、心理造成困扰,并且在一段时间内重复进行。从受害者的角度来看,霸凌行为往往是无缘无故的(unprovoked)。霸凌者也可能毫无缘由地就对受害者进行伤害。

比如,跳楼女生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霸凌,而在女生死后,魏莱(周也饰)等霸凌者也丝毫不知悔改。

不同思维方式的背后,是霸凌者与受害者之间不对等的权力(power imbalance)。通常情况下,霸凌者会利用自己更强壮的身体、对对方把柄的掌控(embarrassing information),或是自己受欢迎的程度等,去控制或伤害对方。

在影片中,陈念贫穷、母亲欠债、活在边缘;魏莱富裕、家庭优越、成绩优异、受人欢迎。面对双方悬殊的权力对比,陈念的无助很显然。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事实上,卷入霸凌事件的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每个角色都有着自己的行为动因。这部电影也切实体现了这一点。

1. 霸凌实施者

霸凌实施者是对自己同学进行霸凌的人。家庭的教养方式以及学校的环境,都可能导致孩子成为霸凌的施暴者。研究表明,从小遭受父母体罚,或者目睹父母之间暴力行为的人,更容易有一些攻击性的行为(Ohene et al., 2006;Lodge,2014)。

而如果一个学生在学校中,缺乏被表扬的经历,和有暴力行为的同伴呆在一起,或者学校对霸凌行为并不制止,那么学生更容易会成为霸凌者(Hemphill et al., 2009; Lodge,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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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到魏莱身上,她成绩好,学校却对其霸凌行为知之甚少。她还有着十分典型的“中国式父母”——奉行“丛林教育”,只在乎成绩,对孩子的品行毫不关心。魏莱的母亲要求她只能够与“高质量”的人交朋友,魏莱的父亲则在女儿第一次高考失败后,整整一年都没有理过她。

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何魏莱漂亮却善妒。没有人教给她什么是正常的交往,她只能通过欺凌别人来获得优越感和掌控感,她同样是教育的悲剧。

2. 霸凌受害者

霸凌受害者是成为霸凌目标的人。如果一个学生与ta的同伴较为不同,那么ta就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比如,性倾向上的差异。根据美国2011年全国学校环境调查,81.9%的LGBT学生有过被霸凌的经历(Kosciw et al., 2012)。

此外,家庭因素也和成为受害者密切相关。Perren和Hornung(2005)针对1107个7~9年级的瑞士学生的调查发现,男性霸凌受害者一般在家庭关系中,与父母过分紧密,或者家长对孩子保护过度;而女性受害者,则更多来自被情感虐待的家庭。

陈念被霸凌,显然离不开原生家庭的影响。她没有父亲,母亲也未能为她提供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虽然母亲爱她,但爱她的方式就是卖三无面膜以挣得女儿的大学学费,然而实际上,这项“工作”本身,便是女儿被霸凌的一大“原因”。

与女儿相比,母亲更像个长不大的小孩,这直接导致了陈念敏感、内向、自卑的性格,同时,她无依无靠的处境也给霸凌者“行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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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需要强调的是,以上的研究都只说明了霸凌受害的现象与一些因素的相关性,不能成为活该被霸凌的理由。就像前文说的,很多时候霸凌行为是“无缘无故”的,受害者只是恰好被找上而已,受害者始终是无辜的,而霸凌行为永远都不可取。

3. 霸凌目击者

在霸凌目击者内部,也分为不同的群体(Stopbullying.gov, 2016b)。

第一类人是霸凌的协助者与响应者。虽然ta们不是霸凌的发起者,但会在过程中为暴力实施者提供协助,甚至加入霸凌行为中。或者,有些目击者会进行间接霸凌,比如在霸凌过程中大笑或者对霸凌者表示支持,这样的行为会鼓励霸凌行为继续。

在欺负陈念的女生中,有人是迫于魏莱的威势、怕被排挤而不得不霸凌。有人则是跟魏莱一样的享受霸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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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类人是彻底的局外人(outsider)。ta们既不帮助霸凌者,也不帮助受害者。在霸凌行为发生的时候,ta们会去观看,但是不表明任何态度,来显示自己不站在任何一边。但实质上,看客角色本身就是对霸凌行为的纵容。

在影片中,陈念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扮演着“局外人”的角色,面对魏莱等人对陈念的欺侮,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ta们全部都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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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类人是保护者(defender)。ta们会安慰被霸凌的同学,有时也会直接和霸凌者对上。然而遗憾的是,在影片中,这样的保护者只有年轻热血的警察郑易(尹昉饰)和“混混”小北(易烊千玺饰)。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但事实上,不仅止于保护者,所有的目击者都可以在制止霸凌行为中发挥重要作用。因为霸凌者喜欢自己的行为被人观看,而如果目击者表示对这个行为并不感兴趣,或者不赞成这个行为,会降低霸凌者的兴趣。

除此之外,目击者也可以将霸凌者的注意力引开,或者向其他成年人报告,寻找其他同伴支持一起保护霸凌者等等。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反抗的勇气。很多时候,学生会不止扮演一个角色,在一个场景中的受害者,在另一个场景中,便成为了霸凌者,或者霸凌的协助者。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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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凌行为会影响每一个人:被霸凌的人、实施霸凌的人,以及那些霸凌的旁观者(Stopbullying.gov, 2016c)。

这是一场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的战争,因为每个人都难以逃脱霸凌带来影响。在影片中,霸凌也改变了魏莱、陈念和小北三个人的人生。

1. 霸凌受害者会产生负面的生理心理问题

对于霸凌受害者而言,产生负面的生理和心理问题几乎是难以避免的。调查发现,被霸凌的学生比起同伴,更可能表现出头痛和胃痛的症状,免疫能力也更弱。而另一项研究显示,受害者更容易有高焦虑水平、社交障碍以及抑郁(Rigby,1999)。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受害者不能降低霸凌带来的负面影响。比如陈念,她没有出现精神症状,学习成绩也没有下降。

陈念原本就是一个掌控感很强的人,她一直都坚信只要高考完就好了,相信自己可以从霸凌者身边逃开,她从来没有放弃希望。在坚定的信念下,她又遇到了小北,小北对她说,“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在小北这里,陈念得到了全部的支持力量。

而较强的控制感和社会支持系统能够帮助我们抵御霸凌带来的伤害(Dombeck,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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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对实施霸凌的人,同样有负面影响

霸凌行为同样会伤害霸凌的实施者。研究表明,ta们在成年后更容易出现行为问题。如酒精、物质滥用等等。也更容易出现犯罪行为,或是成家后对配偶和子女进行家暴(Stopbullying.gov, 2016c)。

而对于那些既是受害者,又成为霸凌者的人,ta们有最高的风险产生抑郁症,或者自杀(Stopbullying.gov, 2016b)。

最糟糕的,霸凌者有可能因为自己的霸凌行为失去生命。在影片中,魏莱不知悔改,她自始至终都未能反省自己的错误,最终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然而,这种代价的付出却并没有换来陈念的解脱,陈念和小北原本“远走高飞”的计划也被打破。在这场霸凌事件中,没有谁是赢家。

3. 霸凌也会影响到霸凌的目击者

调查发现,比起没有卷入过霸凌的学生,霸凌的目击者会更容易在日后产生心理问题,比如患有抑郁症和焦虑症;同时,也会更有可能吸烟、酗酒或者使用毒品。目击霸凌也会影响到学习,目击者可能会旷课,甚至辍学(Stopbullying.gov, 2016c)。

霸凌会影响到卷入其中的所有人。即使目击者选择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地旁观,ta可能依然不能免除霸凌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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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霸凌会给参与者们带来负面影响,但是对于那些敢于反抗霸凌者的学生,霸凌经历可能会带来积极影响(Derbyshire, 2010)。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一项研究发现,那些反抗校园霸凌的人,本身的社会竞争力(social competency)更强,也更为成熟。反抗霸凌锻炼了孩子们冲突解决的能力,也提前给他们上了一课:并不是生命中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陈念早就知道这一点。对陈念来说,最难的是直面霸凌可能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污点”。好在,一番反复后,她终于释怀了,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小北。在影片快要结束的时候,二人的对视终于不再是眼含泪光的,这时陈念也才真正明白自己写在英语书上的句子的含义:

“我们生活在阴沟里,但有人依然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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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经被霸凌过:

承认(acknowledge)自己曾经被霸凌,是你需要去做的第一件事。你对曾经被霸凌这件事无能为力,你无需为此负责,犯错的是霸凌者而不是你。承认这一点,承认过去发生过的事,才能够帮助你真正的走出阴霾。正如陈念最后意识到的,霸凌事件不会毁掉她的人生,有结束,就一定会有开始。

其次,你需要重新意识到你的自我价值。在被霸凌的过程中,你可能会听到很多对你能力和价值的贬损。要清楚这些都是他人为了恶意攻击你说出的谎言——那些霸凌者他们并不了解真正的你。

你可以通过被霸凌的经历,去关注自己的个人成长。像是思考“从这件事中我发现我好像可以学习如何反抗”,把自己被霸凌的遗憾,转变为自我提升的机遇。

同时,你可以向外界寻求支持。即便没有“小北”,但你可以同自己信任的、能给你带来支持的家人和朋友分享自己的遭遇,或者寻找支持小组。不要觉得自己需要倾诉是给人造成了负担。在从霸凌恢复的过程中有时会需要外界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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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你曾经霸凌过别人:

社会心理学家Petra Boynton提出了这样的建议:思考一下,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去霸凌别人,那段时间里,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有些霸凌者在当时可能自己遭遇到了人生的困境,比如家庭的虐待等等,那么这意味着ta们自己也有问题还留待解决(Boynton, 2015)。

而如果你感受到了歉意,那么你可以将自己想说却还未说出口的话写成一封信。在信中写下你的感受。如果还没准备好,或者没有机会当面道歉,你可以选择自己保存这封信,或者将信的内容发到相关平台,比如tumblr上就有“我们曾是霸凌者(WeWere Bullies)”的页面,里面写满了霸凌者的忏悔(Boynton,2015)。

但是让霸凌者寻找原因并不意味着支持ta们曾经霸凌的行为。就算当时ta们有自己的理由:为了不被同伴排挤也好,或者在家里遭受的痛苦太大也罢。霸凌依然是一种不该出现的暴力。只是曾经的霸凌者通过认识到当年背后行动的动机,以及自己遭受的影响,可以更好地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避免自己将来再一次犯下错误。

在影片最后,易烊千玺作为旁白,讲述了近些年中国校园欺凌立法的进展。我们走过曲折的路,经历了些糟糕的事情,但好在,问题得到了重视,正在一步一步改善。

最后一个镜头中,陈念陪着班里孤独的学生回家,阳光透过树叶映照在路上,而小北插着口袋走在她们身后。陈念知道,小北就在身后,永远在身后。一切正在好起来。

《少年的你》血色青春中,有着爱恨最极端的样子

今天我们还想再多聊一点,如果曾不幸遭受过霸凌,有没有可能走出它,将它转变为自己面对未来人生的一股新力量?

答案是肯定的。有一部分经历过长期的羞辱或虐待等创伤事件的人,反而能从这些经历中获得积极的个人成长,这些人被称之为幸存者。“幸存”这个词既代表着遭遇过负面的人生体验,更强调了他们“有力量度过那些负面事件”。

一项针对被关押在越南监狱长达8年的前战犯的研究曾发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被释放后,都经历了持续不断的积极的个人成长。而他们中那些层经历最恶劣处境的人,积极的成长比他人更显著。研究者将这样的转变称之为“创伤性成长”。诚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获得它?

爱情的到来和消失,能被自我管理吗?为什么无法拥有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如何处理生活中的负面情绪?放不下过去怎么办?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当条咸鱼,不敢努力?怎样才能跳出心的困境,不再煎熬?......

References:

Han, Z., Zhang, G., & Zhang, H. (2017). School bullying in urban China: Prevalence and correlation with school climat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 14(10), 1116.

Craig, W., Harel-Fisch, Y., Fogel-Grinvald, H., Dostaler, S., Hetland, J., Simons-Morton, B., ... & Pickett, W. (2009). A cross-national profile of bullying and victimization among adolescents in 40 countri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ublic health, 54(2), 216-224.

Batsche, G. M., & Knoff, H. M. (1994). Bullies and their victims:Understanding a pervasive problem in the schools. School psychology review, 23,165-165.

Boynton, P. (2015). 'I used to be a bully. How do I make up for it?' Telegraph.

Dombeck, M. (2016). The long term effects of bullying. MentalHelp.

Donohoe, R. (2015). Bullies have more sex and higher self-esteem: study.Thenewda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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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mphill, S. A., Smith, R., Toumbourou, J. W., Herrenkohl, T. I.,Catalano, R. F., McMorris, B. J., & Romanuik, H. (2009). Modifiabledeterminants of youth violence in Australia and the United States: Alongitudinal study. Australian & New Zealand Journal of Criminology, 42(3),289-309.

Hemphill, S. A., Tollit, M., & Herrenkohl, T. I. (2014). Protectivefactors against the impact of school bullying perpetration and victimization onyoung adult externalizing and internalizing problems. Journal of schoolviolence, 13(1), 125-145.

Kosciw, J. G., Greytak, E. A., Bartkiewicz, M. J., Boesen, M. J., &Palmer, N. A. (2012). The 2011 National School Climate Survey: The Experiencesof Lesbian, Gay, Bisexual and Transgender Youth in Our Nation's Schools. GLSEN.

Lodge, J. (2014). Children who bully at school. Australian Government.Paper No.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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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ren, S., & Hornung, R. (2005). Bullying and delinquency inadolescence: Victims’ and perpetrators’ family andpeer relations. Swiss Journal of Psychology, 64(1), 51-64.

Rigby, K. (1999). What harm does bullying do. In Children and Crime:Victims and Offenders Conference convened by the Australian Institute ofCriminology and held is Brisbane (pp.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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