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班杜拉先生，心理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老爷爷一生致力于心理学研究，是社会认知论的创始人。他提出的自我效能和观察学习等理论，为心理学必背知识手册的厚度奉献了不小的力量。

（本文漫画皆为廖书艺所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015年，班杜拉老爷爷已是鲐背之年，但他仍然一心扑在心理学的研究工作中，并以独立作者发表了生前最后一篇期刊论文：《将理论应用于改善人类》。其中写到：“我在行为主义的鼎盛时期开始了我的职业生涯。那时，行为被认为是由反应结果所塑造和修正的。心理动力学理论主导着临床领域和大众文化。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我发展了社会认知理论，它植根于主体视角。在这种主体取向中，个人有能力并被指导采取步骤来改善生活。”关于他的文章，大家是这样评论的：

（来源于“心理学情报局”微博）  从这篇文章的标题就可以看出，班杜拉先生非常关注主体视角对于人的意义。众所周知，班杜拉的社会认知论改变了心理学。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就与班杜拉的人性论有关。请大家先看小剧场：

小剧场：大家好，我是心理学。今天，我要和大家讲一讲我的故事。我的爸爸是生理学，我的妈妈是哲学，他们一起生下了我，所以我既有生理学的特征，又有哲学的特征，但我又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因为我的爸爸试图从经验的层面认识人类自身的自然属性，我的妈妈试图从非经验的层面认识人类自身的精神属性。而我，同时保留了爸爸和妈妈的双重优点，于是试图从经验层面来涉足于人类自身的精神层面。

心理学之所以是心理学，正是因为它有着独特的学科使命和独一无二的本体论预设。而班杜拉先生的社会认知论，恰恰体现了心理学应有的本体论预设，即能把人当人看。这正是他与许多心理学家的不同之处。相比较于其他行为主义学家和认知理论学派将人视作动物或机器，班杜拉先生更加重视人的主观能动性。比如，他提出的三方互惠决定论就包含着对人性的一种理解方式，即人一方面是自己命运的主人，如机会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另一方面，人也要受到环境条件的制约而不是无限自由的，比如生活在唐代的人们是坐不上今天的飞机的。

基于班杜拉对人性的认识，他勾勒了一个具有五种基本能力的人类自我系统。这五种能力分别是：符号表征、预测、替代、自我调节和反省。基于此，这位心理学大师筑起了社会认知论的大厦。接下来，就请大家跟我一起来认识一下这五种基本能力，并看一看小明的故事。

第一，符号表征能力。班杜拉认为，社会学习论以人、环境和行为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的观点为基础，强调观察学习的重要性，并指出人的符号表征能力是进行观察学习的前提保证，同时提出，人的认知调节对思想和行动的产生具有很大的作用。一般而言，那些将被示范的活动转换为简明的言语编码或者逼真的表象的观察者与那些仅简单观察或观察时心不在焉的观察者相比，能更好的学习和保持行为。

小明故事1：小明在学习卡特尔的16种人格特质时，将乐群性、聪慧性、稳定性、恃强性、兴奋性、有恒性、敢为性、敏感性、怀疑性、幻想性、世故性、忧虑性、实验性、独立性、自律性、紧张性编了一个顺口溜：乐聪稳事（恃），兴有敢敏，怀患（幻）世忧，实独自紧（谨）。然后还给这个顺口溜编了个小故事：我这个人啊，乐观聪明遇事稳重，兴许还有勇敢敏锐的特质，但我又怀患世界的忧愁，把钱都捐出去了，实在是独自紧张啊。就这样，小明读了两三遍就把16个特质记下了，不可不谓符号象征之高效啊！哈哈哈。

第二，预测能力。班杜拉提出了自我效能理论，其中包含结果期待和效果期待。这两种期待都基于人的预测能力之上。人们不是简单地对直接的环境进行反应，也不是完全受过去经验的驱动的牺牲品。他们的大多数行为都是有目的的，因而是深谋远虑的，通过前瞻性的思考，人们激励自己并指引自己的行动。

小明故事2：高考分数出来了，小明要报学校。根据他喜欢的城市、当地学校的录取情况，小明选中了两所学校，最后他选了录取分数相对较低的那一所。因为，按照往年的成绩与排名波动，他相信以他的成绩绝对会被这所学校录取。最后，他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第三，替代能力。这一能力正是观察学习和替代强化产生的能力基础。来自于直接经验的学习现象都可以通过观察其他人的行为及其结果替代地发生。通过观察学习缩短学习过程对人的生存和发展非常重要，因为犯错需要代价并有可能因此丧命。班杜拉认为观察学习并不需要强化就可以产生。比如在波波玩偶实验中，只要孩子观看了打波波娃娃的行为，他们就更可能进行模仿。

小明故事3：小明今天去了一趟当地野生动物园，结果和他的朋友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执，两个人很快就厮打在一起。引起了其他游客和附近野生动物的围观。第二天，野生动物饲养员打电话告诉他：因为周围的野生动物是第一次看见人类打架，当晚围观他和朋友打架的动物在兽舍内纷纷效仿。责备他给动物们做了不好的榜样。小明心想，原来班杜拉老爷爷的观察学习不仅适用于人，动物也会啊。

第四，自我调节能力。社会认知理论将自我调节功能置于中心地位。人的大多数行为是由内部标准发动和调节的，并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评价性反应。当个人的标准被采用后，绩效和对它进行测验的标准之间的差异激起评价性反应，这些反应又影响随后的行为。

小明故事4：刚上大学的时候，小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参加学校学生会。参加学生会吧，事情又多还得随叫随到；不参加学生会吧，不仅丢失锻炼自己的机会，还可能错过了学生会的未来女友。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最终决定校参加学生会。刚开始他还有一些小烦恼，后来在不断地自我调节中，他体会到了学生会的快乐，并且还想去争取一下当学生会主席的机会。

第五，自我反思的能力。基于自我反思的能力，班杜拉先生提出了自我效能感。他认为自我效能的信念系统是人类动机、幸福和个人成就的基础。除非人们相信通过自己的行动能够达到预期的结果，否则没有什么力量能够诱使人们去面对困难，并在其中坚持不懈。简单来说，自我效能就是人对某种行为后果是否能够成功的一种信念，这种信念决定了人会不会付诸行为。

小明故事5：小明果真在在学生会遇到了他喜欢的女孩子，俗话说，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自卑的。小明喜欢人家又不敢给人家说，他认为自己长得也一般般，学习成绩也一般般，就他爸那点家底他也不能拼爹。于是就这样拖着。结果，期末的时候，他考了他们班前三，还被评为校学生会优秀干事，加之他朋友常给他说：皇帝的姑娘也要嫁人呢，你抓紧点。他一下子自我效能感就上去了，当天就给喜欢的姑娘表白了。

由此可见，社会认知论的关键理论，如期待、观察学习、替代强化、自我效能感等等，皆以人的能力为基础。班杜拉先生以人的五种能力为框架，构建起了社会认知理论的高楼大厦，并在心理学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写在最后：班杜拉先生基于主体视角发展了社会认知论，他相信人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他自己，就是社会认知论理论最好的践行者。他一生都在不断通过心理学研究为人类做出贡献。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永远铭记。谨以此文，缅怀一代心理学大师，班杜拉先生。

参考文献：

班杜拉. (2018). 思想和行为的社会基础：社会认知论 (皮连生等译).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舒跃育，石莹波，袁彦. (2019). “操作性定义”和“证伪标准”不足以为心理学奠基. 心理学报, 51(9), 1068-1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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