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千与千寻》看儿童的集体适应性问题
作者:焦力 2021-07-03 13:21:10 成长心理

儿童常常要面临如何离开家庭适应校园的集体生活的问题,特别在小学的低年级(6-9岁)阶段,孩子需要摆脱对家庭的依赖,发展出自己的自主性、独立性、创造力以及服从性,这样才有能力应对从学业、守纪到与同学、老师相处等集体适应性问题。

这个阶段的孩子常常因为不能遵守课堂纪律、无法正常完成作业或者与同学相处困难等原因而走进咨询室,这些都说明孩子的发展受到了一定的阻碍。那么,从荣格心理学原型的角度,我们该如何理解这个时期孩子内在的困境,从而能有效地帮助他们呢?

动画片《千与千寻》讲述的正是一个孩子如何从依赖走向独立自主的成长过程,从中我们或许可以受到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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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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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一开头就出现了“分离”的主题,千寻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要从熟悉的学校转到一个新的学校。

在这里,“分离”不光是现实层面上的,更多是心理层面上的,孩子要发展自己的集体适应性,在心理上就要脱离对父母的依赖实现自我的独立,但显然这个时候的千寻在“分离”上是有些困难的,她对与熟悉的环境和同学的离别充满了不舍,对新的环境充满了抗拒。

在她的手中紧紧攥着好朋友送给她的虞美人花束,虞美人的花语是“分离”,“花朵”因为缺水而有些蔫了,这也对应了千寻当前低落的心情,这说明千寻还没有足够的心理能量去面对“分离”的挑战,但千寻一直是盼望能够像大人一样收到“一束鲜花”的,这种向往是千寻想要获得独立的一种内在动力的呈现,这为后续故事的发展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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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的爸爸在找新家的路上迷了路,导致车子抛锚,“抛锚”可以看作是千寻内在的心理写照,“分离”就像是生活脱离了原来的轨道,进入到一个未知的世界,也许在千寻的现实生活中也出现了一些“抛锚”的现象,比如不愿意去上学,畏惧老师,不愿和同学交往等。

而按照荣格心理学的观点,在我们的心灵内在有很多原型的能量,当我们在生活中遇到困境的时候,这种本能的原型能量就会启动。

千寻爸爸的车子停在了一个隧道前,隧道往往象征了我们的无意识,千寻穿过隧道也是进入了内在的成长之旅。千寻穿过山洞后遇到的一个困境就是父母因为贪吃而变成了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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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吃的父母”代表了被物质世界异化的父母,他们沉浸在对物质生活的追求中,失掉了人性,这也是以追逐物质满足为核心价值理念的当代社会的通病。物质化社会的代价是孩子成为牺牲品,就像在《金手指》的神话故事中,国王可以用金手指带来财富,但同时也把自己的孩子变成了金子,人们在追逐物欲竞争的焦虑中被内卷,而忽视了亲情和情感的价值。

“变成猪的父母”在一定程度上象征了那些一味追求财富,在物质上过度满足孩子但在情感上极度忽视孩子的父母,这也包括那些在教育竞争中过度内卷把孩子沦为学习工具的焦虑父母,他们打着“爱孩子”的旗号,却关注于功利化的目标,把自己在养育比拼大赛中的焦虑投射到孩子身上,孩子只好反哺父母,用“听话、顺从或者好的表现”承担起化解父母焦虑的责任,而孩子自身的生命自然性、主体性得不到发展,但压抑的总是会反抗,这种主体生命的长期被占据,也许会让孩子最终被迫选择用拒学、自杀等极端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意志,从而造成悲剧。

父母成为猪,让千寻一下变成了“弃儿”般的存在,这是千寻心理的困境,但从原型的层面,也是她成长的契机,从依赖到独立,就是要超越这种“弃儿”情结,实现转化。

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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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要发展自己的独立性,进入集体规则,就需要发展自己的阳性力量,也就是荣格所说的女性的男性力量——“阿尼姆斯”的部分,这部分力量和自主性、行动力、果敢、进取精神有关,而《易经》中代表阳性力量的“乾卦”所对应的意象正是“龙”。在孩子的儿童阶段,对应的乾卦正是初爻“潜龙勿用”,白龙受困于汤屋,是一种受伤的状态。

所以千寻在这里遇到“白龙”并不是偶然的,但她对“白龙”刚开始是有些恐惧和陌生的,这说明她和自己内在的阳性力量是失联的。但“白龙”首先认出了她,因为无意识对意识具有补偿和超越性,阿尼姆斯的力量来自比“自我”更高的心灵的中心---“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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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在刚开始是劝阻千寻离开的,但是千寻要解救父母,对父母的爱让千寻留了下来,在表面上这里呈现了“拯救父母”的主题,但从更深的层面,千寻正是通过“拯救父母”来拯救自己,也就是完成和父母的分离。

“救母”或者“救父”为主题的少年英雄在东方的神话故事中比较常见,这和西方神话中“英雄救美”的神话故事形成了对比,这种差异也许和东方文化强调更加紧密的亲子关系有关。

在东方文化特别是中国文化中,以“孝道”为链接的亲子关系让个体的分离成为一件更加困难的事情,孩子要离开家庭“背叛”父母会背负更多的内疚感,而在“救父救母”的主题下,这种内疚感就会被转化为一种独立发展的动力,西方以“弑父弑母”为代价的俄狄浦斯冲突在东方也常常被“救父救母”所替代,孩子通过一种隐晦的方式超越了父母,完成了自己的个体发展。

而现实中,许多孩子走进咨询室,背后也有“救父救母”的动力,他们通过自己的“症状”让父母也进入到自我反思和自我成长之路上。

千寻在失去父母后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人,看着与外界隔绝的茫茫大海、周围形形色色怪异的如幽灵一般的陌生人,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千寻陷入到深深的恐惧中,而这种场景其实是当孩子踏入陌生的集体环境时的内在写照:父母已经不再能够依靠,周围是困难重重,而陌生人都如幽灵般让人恐惧。

“消失的身体”可以看作是心理能量的一种急剧消耗,也是在极度恐惧下精神解离的现象,可以说,千寻已经濒临一种心理崩溃的边缘,而这时候千寻内在阳性力量的原型——白龙出现了,这正是无意识的一种补偿功能,也是我们的心灵内在自性功能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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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安抚了千寻的情绪,给千寻吃了“定心丸”,千寻的身体不再“消失”,心理能量得到了聚合,之后白龙告诉千寻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要“工作”,没有工作的人,就会被变成“动物”。并给她指点了如何找到锅炉爷爷获得工作的路径。

“工作”代表了要在集体生活中获得自己的身份,“变成动物”是无法完成集体化的象征。白龙是千寻适应集体生活获得集体角色认同的领路人。心理能量、获得行动力以及精神指引,正是阳性力量的作用所在。

锅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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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在白龙的指引下,依靠自己的勇气和力量找到了锅炉爷爷,锅炉是“油屋”运作的中心部门,如果把“油屋”比作一个集体系统,锅炉爷爷就是这个集体中规则执行者的代表,千寻在这里获得了进入集体规则的初步训练:千寻学到的第一点是如何面对“碰壁”或者“挫折”。

在千寻去见锅炉爷爷之前,白龙就已经提前给千寻打了“预防针”,锅炉爷爷可能不会马上同意给她工作,但他鼓励她一定要坚持。果然,当千寻向锅炉爷爷要工作的时候,被一口回绝了。这是离开家庭的孩子面临的一项挑战:外面的世界不再是父母为自己准备好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运作,而是充满了拒绝、不顺心,一切不再能随心所欲,所有的机会都需要靠自己去努力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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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绝的千寻刚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但乐于助人的品质帮助了她,看到一个搬运煤块吃力的小煤球,千寻帮助了它,这是她走向自主性的一步,而锅炉爷爷顺势点醒了她:既然已经插手了就帮到底,于是千寻把煤块扔进了煤炉中,这是她在“油屋”的第一次自主尝试,但就是这主动的一小步让她通过了锅炉爷爷的“测试”,所以当小玲要赶走千寻的时候,锅炉爷爷把她护了下来,并指点她去找汤婆婆签约。

千寻在锅炉爷爷那里学到的第二点是遵守规则。当千寻想要继续帮助小煤球们的时候,被锅炉爷爷制止了,因为这不符合规则,你干了别人的工作,别人就会无事可做成为煤灰,所以每个人都要做自己份内的事儿,找到自己的位置。而要获得工作就要找汤婆婆签约,签约是进入规则的象征。

千寻学到的第三件事儿是“懂礼担当”,这更多是小玲或者是同辈教给她的,在得到帮助的时候要对他人表示感谢。这也是外界环境和家庭环境的不同,在家庭环境中作为一个孩子的身份受到父母的照顾往往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但是在社会环境中,大家都是平等的,每个人要对自己负起责任,所以当别人帮助你就应当表示感谢,这也是一个人能够担当责任并能和他人形成协作互助关系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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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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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进入的世界的主宰者是汤婆婆,她是“油屋”(洗浴中心)的主人,要想把自己的父母变回原样,就要去和汤婆婆交涉,而且汤婆婆会把来这儿的人的名字收走,那这个人就只能留在这个世界永远也出不去了。白龙就是因为名字被收走而困在了这里。在这里,“受困的白龙”正是千寻发展受限的原因。

汤婆婆是一个有控制欲、靠奴役别人获得利益的人,这是一个负性的吞噬性母亲的原型意象。“汤婆婆”代表了现实生活中的一类母亲:她们无法共情孩子、尊重孩子的想法和感受,总是想控制孩子,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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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寻妈妈的身上我们也可以感受到这一部分,在影片的开头,当千寻表达自己的忧伤担心的时候,母亲的回应并没有站在一个理解孩子的立场上,而是始终在自己的角度试图说服孩子。在穿过山洞时,千寻表达了自己的害怕,但是父母却并不在意,而是一味按自己的想法行事,自始至终,千寻的感受和想法都是被忽视的。

如果一个孩子的自主性、主动性、感受性受到父母的打压,内在的阳性力量就无法发展起来,没有力量表达自己的批判性,更无法挣脱对父母的依赖,这就造成越听话的孩子越无法离开父母的现象。千寻内在的阳性力量也就是阿尼姆斯正是处于这样一种受奴役的状态。但这部分力量已经有了觉醒,他告诫千寻不要失去自己的“名字”。

“名字”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自我认同的部分,这是千寻内在最宝贵的资源,而这也是白龙在一开始劝千寻离开的原因,因为他很担心这部分力量也会被“汤婆婆”占据。好在千寻这部分自我力量还是足够的,她可以依靠这部分力量直面自己的阴影和情结,从而实现内在的整合,这正是千寻要走的道路。

汤婆婆的另一面是一个极度宠溺孙子的婆婆,这也是吞噬性母亲意象的两面性:一方面控制孩子、打压孩子的自主性;另一方面会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剥夺孩子成长的权力。经过这种打压和剥夺,孩子就会成为永远长不大的在母亲力量笼盖下的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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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格林童话故事《糖果屋》中的巫婆,表面上是给孩子们提供一个衣食无忧的场所,但其实是在扼杀孩子们的生命力。而要摆脱巫婆或者汤婆婆控制的方法就是“工作”,也就是发展自己的独立性,在集体生活中获得身份认同。

汤婆婆是千寻内在的负性母亲的意象,这部分一直在把控着她的自主性的发展,而汤婆婆的孙子可以看作是千寻内在有依赖性的婴儿部分,这部分对外部世界充满了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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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展自己的独立性,千寻就需要和内在的负性母亲对峙,特别是要有说出“不”的勇气。汤婆婆的有利武器是打压,当千寻提出要工作,她立即用恶毒的语言对千寻进行了贬低,但因为千寻已经得到了白龙和锅炉爷爷的指点,所以她没有认同汤婆婆的语言攻击,而是坚持自己的立场,汤婆婆虽然怒不可遏,但是无奈只能和千寻签约,“签约”是双方力量的妥协,控制性的力量已经减退,千寻迈出了表达自我意志的关键一步。

千寻与汤婆婆的这种对抗在现实生活中会表现为孩子和父母的冲突。孩子想要实现独立就要和父母有控制欲的那部分做斗争,特别是在人生自我发展的关键时期,如3岁、9岁以及青春期,这种冲突会更加激烈,父母要维护自己的权威,会觉得孩子是“叛逆”、“不听话”。但这种“叛逆”“不听话”从另一方面也是孩子发展自我所必须的,如果父母能够涵容这种“不听话”,保护孩子的自主性,孩子的自我就会获得一个较好的发展,完成个体的分离,离开家庭进入集体生活。

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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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能在“油屋”生存下来,还得益于她的朋友---小玲的帮助。同伴的友情在集体生活中是不可缺少的。小玲也是千寻在集体环境中认同的对象,当孩子离开家庭,就需要从认同父母转向认同同学或者同龄人,而青春期的孩子也会认同年龄相仿的偶像,这些都是孩子为了要离开家庭融入集体和社会生活所做的准备。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小玲让千寻在陌生的环境里获得了除父母之外的情感支持,同时,小玲也是千寻在适应集体生活过程中学习模仿的榜样和老师,在小玲的帮助下,千寻逐渐担当起自己的工作角色。

无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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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脸男是千寻在“油屋”结交的另一个“朋友”,无脸男没有自己的面貌,没有自己的声音,是一个被主流集体所厌弃的角色,这也是千寻被压制的负性阿尼姆斯。因为被打压、漠视,这部分是饥渴的,一直在寻求情感的关注,想发出自己的声音,这也是未得到允许的表达没有被转化的攻击性。

当一个孩子一直未被允许表达自己的情感和观点、发展自己的自主性,这部分动力就会成为阴影,它会通过不断地向他人索要情感或者强势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而获得存在感。而在未得到情感满足或者观点被反驳的时候又会产生自恋性暴怒,就像无脸男在向小千索要关注未果后,就会成为一个食人恶魔。小千要获得成长,就需要面对自己的阴影面,她在下雨天把无脸男请进了屋里,给予了他情感的关照。阴影是我们内在所压抑的心理能量,当我们不再抗拒这一部分,它就可能得到转化,为我所用。所以在善待无脸男之后,小千在接待河神洗澡的过程中也得到了无脸男的帮助,这是她整合阴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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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污染的河神洗澡的过程就像是心理咨询或者是炼金的过程,在一个容器(浴缸)中净化、提炼,内在的神性(自性)重新显现,获得河神的“苦丸子”也说明千寻内在自性功能已经启动。

而阴影和河神的对应关系也在提示着阴影就像河底的沙子,其中蕴含着金子,只是需要一个转化的过程,所以当无脸男变得暴怒的时候,千寻把河神给她的苦丸子的一半给无脸男吃了,“良药苦口利于病”,无脸男最终吐出了自己吞掉的东西,恢复了平静。这个过程也可以看作是内在情绪的宣泄,无脸男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和悲伤,这些情绪都被千寻看到和接纳了,这也在暗示千寻自我功能的提高。

就像在影片开头,白龙用药丸来安抚她一样,她现在通过“工作”获得了河神的药丸,就已经有了自我安抚和安抚他人的能力。千寻把苦丸子的另一半给白龙吃了,让他吐出了控制他的虫子。这也说明无脸男和白龙是千寻阿尼姆斯的正反面,这两部分需要得到转化和整合。而这两部分分裂的原因在于千寻内在母亲意象的分裂。

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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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和汤婆婆是双胞胎姐妹,但她们两个人却截然不同,汤婆婆待人刻薄,轻视情感,信奉魔法,愿意控制别人,一切以利益为中心,而钱婆婆待人和善,注重人与人的情感连接,她不信奉魔法,认为魔法靠不住,自己动手可靠。

“魔法”常是孩子们的想象,而要从孩子逐步进入成人世界,就要慢慢地从想象进入现实,也是从幼稚到成熟的过程。一个孩子如果无法脱离想象的魔法阶段,就会成为活在虚幻世界里的永恒少年/少女,被困在想象世界无法长大。

这也是现实当中一些眼高手低,无法应对现实世界的年轻人的心理呈现,有的孩子沉迷网络,在想象世界中获得满足,他们的内在还处于信奉魔法的阶段,把未来投注给一个虚幻的魔法师——游戏,无法为自己的人生承担起责任。

而造成孩子无法脱离想象世界的原因,在于母亲的情感功能是否给孩子提供了一片可以安放自我的空间。钱婆婆和汤婆婆可以看作是千寻内在的分裂的母亲意象,千寻的阿尼姆斯——白龙因为想学习魔法而受制于汤婆婆,千寻内在的婴儿部分以及阿尼姆斯的阴影面(无脸男)都无法发展;而在钱婆婆那里,婴儿和无脸男都得到了关照和接纳,他们在一起纺线结绳,这是一种连接和整合,是一种关系的建立和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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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中,千寻内在的自主性获得了发展的空间,她可以不再活在想象的世界中,而是靠自己的力量去创造自己的未来。而只有放下魔法也才能够真正的解救白龙,通过大家的努力共同编织而成的“头绳”象征着千寻内在的各部分都得到了整合,头绳是圆形的,象征了一种圆满,也是千寻内在自性的呈现,千寻已经完成了内在的成长之路。

在回去的路上,千寻记起了白龙是曾经救过她的琥珀川,白龙也想起了自己的名字,这说明千寻和她内在的阿尼姆斯真正建立起了关系,她可以运用这部分力量去面对外面的世界了。

辨认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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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婆婆给千寻的最后一个测试是让她在一群猪里找到父母,千寻认出这里面没有父母,这是因为她已经不是那个活在魔法世界里的孩子,她已经可以辨识魔法和现实,所以她能够一眼看穿汤婆婆的魔法。

而当汤婆婆的魔法已经不再生效,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再留住千寻了,与其说是汤婆婆放走了千寻,不如说是千寻的成长解救了她自己,而这也正是钱婆婆跟她说过的话:“无论是救父母还是救白龙,都是需要你自己去完成的事情。”

告别

从《千与千寻》看儿童的集体适应性问题

白龙把千寻送到她来时的隧道口,白龙告诉她要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因为成长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千寻再次面临“分离”,但这次的分离不再像刚开始的分离那样忧郁和悲伤,而是充满希望,因为她所要告别的是过往的幼稚的自己,她和“白龙”会在青春的下一站重逢,那会是她真正的白马王子。而且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单无助的,她的头上有大家共同完成的头绳,这是她的护身符,是她内在自性的力量,就像片尾曲《永远同在》所唱:

就此告别吧

水上的列车就快到站

开往未来的路上

没有人会再回返

说声再见吧

就算留恋也不要回头看

在那大海的彼端

一定有空濛的彼岸

做最温柔的梦

盛满世间行色匆匆

在渺茫的时空

在千百万人之中 听一听心声

一路不断失去

一生将不断见证

看过再多风景 眼眸如初清澄

爱依旧能让你动容

亲爱的旅人

没有一条路无风无浪

会有孤独 会有悲伤

也会有无尽的希望

亲爱的旅人

这一程会短暂却又漫长

而一切终将汇聚

成最充盈的景象

就此告别吧

身后的灯火逐渐暗淡

每个恋家的孩子

都要扬起远行的帆

说声再见吧

美好的梦境不会消散

你的爱枕在臂弯

心脏将毕生柔软

既然相遇是种 来自于时光的馈赠

那么离别时 也一定要微笑着 回忆放心中

生命无限渺小 却同样无限恢弘

你为寻找或是告别耗尽一生

也足够让人心动

亲爱的旅人

你仍是记忆中的模样

穿过人群走过人间

在去往更远的地方

你灵魂深处 总要有这样一个地方

永远在海面漂荡 在半空中飞扬

永远轻盈 永远滚烫

我们都是旅人,我们都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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