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几种心理疾病,今天我们来谈谈治病--安慰剂效应 The Placebo Effect
大家好今天又是我小水母,今天我想聊聊治病。
首先说明我不会治心理疾病,Rita也不会,所以求各位别给Rita留言让我们看病了,毕竟我们就是敢给你开药你也不见得敢吃,对吧。
今天讲的安慰剂效应(ThePlacebo Effect)是我大四时候做的课题,花了不少时间经历,还在教授和一整个大班前哆哆嗦嗦的做了报告,算是我了解的比较深入的话题之一,同时也让我深深的感受到人体和大脑的神奇之处。
之前有读者朋友反映说我们只会照搬教科书,还语带轻蔑毫无敬意,所以今天不语带轻蔑地搬书,我们满怀敬意地讲实验。(这话是Rita编辑的时候加的,Rita心眼特别小,比这字儿还小)
什么是安慰剂
安慰剂Placebo这个词来自拉丁语,是 "I Shall Please",差不多就是我哄你开心的意思。安慰剂指的是生理上无效的治疗方法(Treatmentsthat are physiologically ineffective), 比如没有实际有效成分的药物或治疗。
几百年来医护工作者们都观察到这样一个现象,那就是很多时候病人在使用了这些没有实际有效成分的药物之后症状出现了减轻甚至痊愈的趋势。多数时候是简简单单的头疼这类小毛病,但是也有安慰剂治好四期癌症的记录(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医学奇迹,我没找到文献)。
纽约时报在2014年10月6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提到安慰剂不仅可以是药物,也可以是手术过程。他们做了个实验,找了180个骨关节炎需要动手术的病人分了三组。把他们全麻晕了推进手术室,第一组做了正常的手术,第二组只做了清理,第三组啥都没做,然后把他们绑上纱布什么的推出来,告诉他们恭喜你手术很成功。几个月后他们复诊的时候,医生发现那些实际动了手术的人恢复的程度跟没动手术的人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真正帮助他们的不是动手术的过程,而是他们相信自己已经被治好了的信念。
写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像发鸡汤或者宣传邪教的。。。其实我真的只是想讲讲正儿八经的实验。我会把所有的文献来源都发出来,觉得我胡扯的求你们去撕那些作者和他们的实验。你们别来骂我,骂我我也看不到,Rita特别保护我她只给我看那些夸我的留言。
关于安慰剂的研究/实验例子
(一)阿司匹林上世纪五十年代科学家用阿司匹林和头疼病人做了个实验(Lasagna & Dohan,1958)他们把头疼病人分了两组,一组给他们真的阿司匹林,另一组给了他们长得跟阿司匹林一样但是没有实际成分的小白片告诉他们这是阿司匹林。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他们让这两组病人给他们的疼痛减轻情况打分。0表示完全没有减轻,2分为满分表示头疼大大减轻。他们把这三小时的分数画了个图,虚线是阿司匹林,实线是安慰剂:
得到的结果呢?安慰剂虽然没有任何药用价值,但是服用者依然觉得他们的症状减轻了,并且这个过程的走势与实际药物是一样的,都是在1-2小时内药效达到顶峰随后下降。换句话说,患者们们就好像吃的是药效没那么强的药,而不是完全没用的东西。更有趣的是,吃了安慰剂的人跟吃了真药的人感受到了一样的副作用,如乏力和没胃口。
这个实验的弱点在于它让病人“感受疼痛的减轻”这点主观性太强,而缺乏客观数据。接下来我选择的这个实验在这一点上做出了改进。
(二)安眠药很多人在换了新环境之后的前几天都会感受到失眠和睡眠质量下降。2007年的时候一群科学家(Mizukiet al.)找了一群身体健康的青少年,把他们放在了陌生环境中睡了四晚上,并用脑电波描绘仪(EEG)探测并记录下了他们每晚持续深层睡眠的时间。
这群青少年被分为三组,第一组什么都没吃(DrugFree, DF),第二组给了他们一个安慰剂告诉他们可以帮助睡眠(Placebo,PL),第三组给了他们一个真正的安眠药叫Nitrazepam(NIT)。实验结果如下,纵轴是睡眠时间,黑色是第一天晚上,深灰色是第二天晚上,以此类推:
实验结果看出,吃了安慰剂的人(中间四条)在第一天晚上的睡眠和吃了安眠药的人(右边四条)达到了一样的质量和时间,可是到了第二三四天就几乎没有效果了,跟啥都没吃的人(左边四条)的水平差不多。
安慰剂原理推断
以上两个实验可以看出安慰剂虽然作用没有实际药物强,但是很多时候却是真真实实起了作用的。这时候像我们这种怀有一颗好奇心的科学青年自然就要刨根问底的问问安慰剂到底是为什么会起作用呢?绝大多数心理学家都赞成用一个奖励与预期模型(award-expectationmodel)来解释。要了解这个奖励与预期模型,我们先要复习Rita讲过的关于行为塑造和操控(条件)反射的知识。我们不用Natalie和小蛋糕举例子,我们用狗。
这是我们家三宝(前)和二宝(后)。三宝是个吃货,一见吃的就流口水。从小我就给她养成了个习惯,喂吃的之前先拍手。久而久之,三宝就把‘拍手’和‘吃的’联系在一起了,所以我现在只要一拍手,即使没吃的她也流口水,这就叫条件反射。
条件反射与安慰剂的关系在于两者都是某种大脑中的认知(拍手就有吃的,或者这个药有效)造成了某种身体上的反应(流口水,或者病好了)。大脑中的认知主要来源有两个,一个是别人告诉你(语言提示),当然这个人可信度越高你越容易接受。另一个是你之前自己的经历(先前经验)。
知道这些我们就可以做下一个实验了(Collocaet al., 2009)。小水母把Rita,Natalie和李三X请到实验室里请他们配合我实验。小水母在这里是很有名望的科学家,穿着白大褂,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所以这三个人都特别信任小水母。然后小水母就让他们把上衣全脱了,开始用一种造成痛觉的激光束往他们背上照。
照了几分钟之后,把他们都照疼了,小水母开始往Rita背上抹一种“神奇的药膏”,实际上这药膏什么用都没就是普通润肤露,但是小水母给吹得神乎其神的,同时把激光束调低了来减轻Rita的痛觉。Rita不知道小水母动的手脚,只知道突然不是很疼了,哇小水母好厉害,“药膏”真的有用呢。
接下来小水母开始给Natalie背上抹同样的“药膏”,一边抹一边给她吹这“药膏”特别有用,别人用了都不疼了。小水母没给Natalie调整激光,她该怎么疼还怎么疼,可是出于对小水母的信任Natalie选择相信“药膏”的作用。
然后小水母给李三X抹上了同样的“药膏”,但是啥都没说也没调整激光。李三X现在应该只是郁闷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实验。
然后小水母就让他们回家了,第二天再来。在这个实验里:
- Rita所处的是第一实验组,有言语提示+先前经验(verbal suggestion + prior experience);- Natalie是第二实验组,只有言语提示(verbal suggestion only);- 李三X是控制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他们三个又来到实验室。小水母又用同样的激光束照他们,给他们抹上了同样的没啥用的润肤露,只告诉他们这跟昨天涂的“药膏”是同一种,而这回,小水母没调整激光束。然后小水母给了他们问卷,问他们从今天的感受上来看,觉得这个“药膏”于减轻疼痛有多有用。
结果:
- Rita有了前一天的成功经验和小水母的忽悠,第二天虽然实际受到的疼痛一点没减,依然给打了好评,认为这个药膏对于减轻疼痛非常非常有效;- Natalie虽然两天的疼痛都没减轻,架不住小水母能忽悠,她也觉得这个药膏是有用的,但是对于有效程度打的分要比Rita低一些。- 李三X的回答自然是“没有效果”。
这个实验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些从小喝到大的“治感冒”的药物虽然没有药用价值,依然似乎很有效。小时候对我们来说大人就是绝对的权威,喝了他们给的药病自然就好的快了(言语提示)。而从小到大我们又积累了“这个能治好感冒”的认知(言语提示+先前经验),所以很多完全没有药用价值的东西放在我们身上似乎能包治百病,这就是安慰剂的强大之处。
安慰剂的应用
安慰剂不仅仅对小病小痛有用。
Beauregard(2009)出于实验目的给一个帕金森综合症的病人开了一种完全没有药理成分的药,但是告诉这个病人说这是目前世界上治疗帕金森最有用的药,已经有无数病人的症状得到改善还有痊愈的。这个医生本来就很有名望,所以患者信了。患者在吃药前后的大脑扫描图如下,红色为病变部分。可以看出来吃了安慰剂之后几个月内患者情况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到这里我的科学知识就基本上讲完了。如果你有疑问说“那我怎么知道我吃的药是真有用还是只是安慰剂呢”那也不用担心。目前(至少在北美)新药上市前都要经过双盲实验(doubleblind experiment)确定效果强于安慰剂才能通过批准。
目前发表的文献当中尝试解释安慰剂效应的只有心理学家发表的文章,仅有的几个大脑研究和扫描图也只是展示了结果,而似乎并没有神经学家真正关心在安慰剂效应产生的时候大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一种过程。当然研究大脑里的动态的技术目前还不算成熟,而我们对于大脑与身体之间的交流方式也了解的远远不够。我常常会想是否我们自己的身体就有着修复自己的能力。也许未来我们都不用吃药,往大脑的某个部分发个信号大脑就能自己解决了呢。
谢谢各位朋友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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