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个母亲,抚养自己的孩子,这对每一个女性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经历,这意味着她想要见证一个生命的诞生与成长,并且希望自己能陪伴这个生命来经历这个过程。而这个起心动念的过程真正有意义的是女性的选择权,即“我决定成为一个母亲”,这对于后续怀孕、分娩以及养育的品质都有影响。
成为母亲的阻碍
在临床工作中,面对咨询亲子关系议题的女性时,我都会追溯她们决定成为母亲的经历。一种情况是她们当初自己并不想要孩子,而是受到强烈的家庭压力,这个家族需要一个孩子。例如对于在事业上非常成功的女性,成为母亲就意味着她不得不暂时告别她热爱并且努力打拼的职场,需要待在家里,靠丈夫赚钱养家。
还有的女性自身的童年不幸福,在她的记忆当中父母经常产生冲突,或者争吵。作为孩子的她认为都是自己做得不好才引发了父母的矛盾,于是在家庭里充当父母的“灭火器”,缓解家庭冲突。那么当她将要成为母亲时,会激活无意识里对原生家庭的抛弃和背叛的恐惧,继而无法从养育子女的过程感受到满足感和愉悦感。
对于这些女性而言,成为母亲会体验到一种断裂感,仿佛昨天还是天之娇女、父母的乖女儿,而眨眼间就被家族推到了母亲的位置上。她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自己要做一个怎样的女人,决定哪些是她们要的,哪些是她们不要的。这个冲突非常强烈的话,会让她们处于一个转折的、甚至是应激的状态。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怀孕时的恶心、乳房的压痛以及因体重增加带来的不便,待孩子出生后出现腹痛或者饮食、睡眠问题,一直在哭一直在闹的话,对女性来说绝对是一个应激。她们需要压抑自身的需求,去满足外界尤其是婴儿的需要,如果长久低压抑,女性在怀孕生产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不适,出现各式各样的症状,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产后抑郁,这也会给养育孩子带来很多混乱。
母亲抑郁对养育品质的影响
引发女性产后抑郁的原因有很多,例如生理因素,女性在生产之后,雌激素和黄体酮会从孕期的高水平迅速下降,这会让她的身体感到非常的疲惫与消耗,这会使产后的母亲产生抑郁心境,但这个抑郁心境将会随着身体指标的恢复而慢慢消退。
从一个心理动力学的视角看,成为母亲即有所得也有所失。在孩子出生的阶段,女性对自己母亲的强烈认同受到了威胁。一方面她创造了一个新的家庭,需要完成和母亲的分离,另一方面她的依赖和脆弱感的增加,导致她渴望能和母亲建立一个理想化的同盟,体验照顾和被照顾的双重需求。整个分娩、生产期间,女性对自己逝去的童年的悲伤和哀悼、错失的工作机会、对孩子压抑的愤怒等等这些困境,让女性体验到强烈的丧失感,继而导致一种心理层面的产后抑郁。
抑郁的母亲会对孩子的心境有严重的影响,有时母亲对孩子的拒绝是抑郁的核心表现,还有的时候是因绝望、无助让孩子感到失望。孩子可能会认同母亲而变得抑郁,或者为了吸引母亲走出郁郁寡欢的状态而变得极为多动。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将让孩子和母亲停留在一个共生的状态中,无法分化。例如有的女性来做咨询,本来想要解决的是婚姻问题,可是每次谈论的话题都围绕着自己如何跟自己的母亲纠缠、扯皮,婚姻里的丈夫彻底“消失”了。
我们在这里并非是指责母亲,而是想要呈现在女性成为母亲的过程中,从怀孕、分娩以及产后的体验中充满了挣扎和内心的冲突。母亲之所以会出现例如产后抑郁的情况,跟她自己的人格、她与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体验、与丈夫之间的联结等都有关联,因此母亲是被塑造的,而非天生的。这个塑造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女性能独立去思考什么时候要、通过何种方式怀孕、分娩以及要几个孩子等等一系列复杂的事情,从而体验到成为女人的完整性,感知自己是一个强大、而有力量的女人,而一个强大的女人会造就一个强大的宝宝。
在3月23号樱花直播中,我将会从成为一位母亲、新妈妈如何与婴儿建立连结以及婴儿成长中的分离、个体化三个部分来谈谈对母亲身份的认同如何影响养育质量。
这世上所有的爱都是为了在一起,而唯独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为了分离。但女性成为母亲的过程中充满了挣扎和内心的冲突,因此也会影响养育的质量,使得孩子感受不到母亲的爱。本次直播我将分享在生命的最初阶段,母亲如何学会与孩子亲密,如何保护孩子,以及最终帮助孩子过度至分离,从而帮助孩子建立一种积极、安全和恒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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