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正在成形的父亲,在和很多来访者工作的过程中,我经常很快就能"碰到”,我的意思是觉察到他们心中,内化的父亲形象。
所以我由衷感谢那些在他们成长过程中留下过某些美好关系记忆的父亲,他们曾经一点点的关怀和疼爱,都可以成为当下来访者更加爱自己,以及与自己的过去获得和解的基石和助力。
我也很遗憾某些退场无法参与孩子生活,甚至虐待过,极度控制过孩子的父亲,他们给孩子留下的空洞和伤痛,经常让我也在咨询中吃尽苦头。来访者潜意识中储存的坏男性客体,有时让咨询工作步履维艰。
但有一种咨询中的艰难,我现在越来越能看到它的形成机制,这种艰难让来访者,尤其是青少年来访者和女性来访者,与自身的和解极为困难。
那就是由母亲传递下来的,反复进行的,甚至有时候是有意植入孩子内心的,对其父亲,也就是自己老公的深深的埋冤、不认同、鄙视、甚至憎恨。
也就是说,这不完全是孩子自身体验到的父亲的问题,而是母亲长年累月反复进行的“洗脑”——母亲常年把孩子作为自身情感容器,用以承载自己对于丈夫的各种负面情绪的结果。
面对这样的情感,尤其是青少年和女性,我感到尤其遗憾。青少年有心气,看到母亲受罪会对父亲加倍敌对;女性要认同母亲从而成为女人,所以会更强地去认同和内化母亲对男性的态度。
一旦植入了对父亲的埋怨、鄙视甚至仇恨,他们真的会很困惑,很难再自己做出对父亲的独立判断。
我作为一个男性治疗师,在咨询中经常被淹没在这样一个被来访者深深内化、融合的,各种“没有实锤”的,对父亲的敌对和憎恨之中。
这其实是一种母子、母女的认知/情绪融合。这种融合,在孩子心中,长久地驱逐了父亲,永远地贬低了男性。
但痛苦一辈子的,却是孩子,因为他们的成长,以及与自身的和解,经常需要一个,可以被原谅的父亲。
这种被母亲有意无意植入的仇恨和不信任,带来的恶果(经常是严重的亲密关系局限),甚至比孩子直接体验到的对父亲的失望更为严重。
为什么呢?
因为直接的体验可以反思,随着年龄的增长可以重构,这是自己的体验。但我所说的植入型的憎恨,因为其来源不明(很多埋怨都是平日耳濡目染并不会开“专题批判大会”)而很难被反思,经常被当混淆为自己的体验。更多时候,它一旦被反思就会感到莫名危险,因为反思对父亲的恨,就意味着对内在母亲的背叛。
这是我作为一个男性心理治疗师,在移情关系中遇到的大艰难之一。因此我非常感激Jessica Benjamin在督导中对我说的那句话:
“这个女孩的妈妈做的不对,身为母亲,意味着——哪怕自己受尽局限,也多少要把摆脱局限的希望投射给女儿。”
我认为很多时候,这种希望乃是:可能我没有令人满意的亲密关系,但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他是不是一个令你满意的父亲,我把判断的权利交给你。
当然,这种母子/母女之间的界限感(sense of boundary)建立,是我们心理学家需要长期努力的事情。
最后,我想说,很多时候,此文中的父亲和母亲也完全可以调换位置。令人心痛的是,调换位置以后,又有很多哀伤的故事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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