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督导Howard老师曾经被科胡特本人分析了七年半,他认为:科胡特在生前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系统区分健康的成人自恋和病理性的自恋。以至于直到其去世,在自体心理学理论体系之中,这两者依然有太多混淆。
我认为,科胡特并没有来得及为他在自己著作中频繁提及的,健康的成人自恋专门命名,并加以详细阐述——这是自体心理学中的健康自恋理论不成系统的重要原因。
但我们依然可以在他的作品中找到一些“健康成人自恋”的核心线索:
“成人健康自恋”,由学龄前孩子充满表现欲的“夸大性自体”(grandiose self)转化而来——这种转化意味着成千上万次父母亲或者其他自体客体,对于孩子自发行为的真诚欣赏和肯定。
也就是说“健康成人自恋”的内核,是那个小时候假扮超人或者花仙子的孩子。成人自信的内核,是那个自发性曾经得到过N多次真诚悦纳的爱夸大,爱表现的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在自体心理学界,有“镜映(mirroring)最能提振一个人的基础自信”这一说法。
“健康成人自恋”的核心特征之一是,是懂得寻找和维护自己自尊和自信的亲密伴侣/家人/朋友,建立彼此支持型的关系。
然后以此支持系统,保护自己的自信、自尊的稳定性。
也就是说,拥有健康自恋的成年人,不是不需要他人,完全“独立自主”的个体——这是传统西方个体主义心理学塑造出来的理想神话。
ta是一个可以区分出哪些人,哪些关系对自己有鼓励,有信任,有滋养,并有勇气和这些人迈向亲密,相互扶持的个体。
“健康成人自恋”和“对他人的爱”,即客体爱(object love)一点也不矛盾。
科胡特认为健康的自恋爱,和成熟的客体爱是两条并行不悖的人格发展线。绝不能说,一个人幼稚就爱自己,一个人成熟就懂得爱他人。自恋爱和客体爱是两条独立的发展线。两者可以相互加强,也可以互损。
一个人的独一无二性越是被自己的照顾者(自体客体功能提供者)所看见和珍视——ta就越敢于做自己,拥有健康的自恋;而ta将来就越可能看见和珍视自己所爱之人的独一无二性,发展出以尊重平等为基础的客体爱——是为自恋爱和客体爱的相互加强。
一个人越是被照顾者视为自己的一部分,视为其自我的延伸——ta就越把自己的价值绑定在另一个人的好恶标准之上;而ta将来就越可能下意识地捆绑和役使他人,或为他人所役使——ta的客体爱,其实并不是爱,而是重复早年驾驭与被驾驭的关系——没有健康自恋,客体爱也会受损。
最遗憾的是,科胡特生前没有来得及给“健康成人自恋”命名,直到今天我们依然只能用带有精神病学意味的“自恋”来描述——一个人对自己的独一无二性的悦纳和爱。
所以我暂时把它称为“自爱”(self-love), 以区别于带有精神病学性质的,有严重污名意味的“自恋“。
有人可能要问为什么要有自爱,要看到并识别出自己的个体性,独一无二性。我最后转一句仇玺萍老师的评论来对此进行回应:
多少人,多少人,就是这么轮回的。他们用尽一生的力气在父母未尽的愿望与自己的方向之间拉扯、撕扯,直至血肉模糊。通常的结果是优秀到没有自我,或者无能到一定境界,抑或正负抵消,忙了一场,全部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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