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17岁,高二学生,被医院诊断为重度抑郁症。连续辍学两个多月,父母说她有轻生念头。
初次咨询结束后,我无法简单复盘了事。大脑中反复出现有关当事人的各种事情,内心是各种复杂的难受,越要忘记,越是想起。我似乎感觉到,来访者作为一个人,多么需要被另外一个人所涵容、所镜映。仿佛听到有个声音在说:再不看到我,就永远看不到我了。
我想通过对个案的梳理告诉大家:青春期抑郁症表达的含义,就是孩子无法找到自我意识,无法形成自我角色。家庭和社会,要允许并支持孩子以自己的方式体验生命,活出意义,而不只是期待他们专注于学习成绩,一好百好。
父母亲带着女孩一块儿来到咨询室。我的咨询室放了一圈靠背椅子,来访者可以随便找自己舒适的位子落座。女孩走进里边面门而坐,她的父母亲则在门口并坐,与其说他们三人形成一个长三角形,倒不如说是“1+1对”。
我在女孩旁边坐下,同时也能够顾及到父母。
女孩要求父母讲明来意。她一脸疲惫,眼睛微闭,似乎懒得说话,也没有气力。父母亲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孩子的状态不好。女孩一脸漠然,面色灰沉。
我转向女孩:你感觉怎样,是不是很累?女孩说:我对生活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似乎要回应我对她的关注,她眼睛里闪出些精神说:我在医院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我点头,感觉可以深入跟她交谈了,于是问:要父母回避下吗?还是大家在一起谈谈?
女孩果断说要单独谈。我送父母出门,在门外父母争相向我介绍他们对女孩的各种猜测,我微笑着拒绝了,说:让我跟孩子谈谈吧。
在这短暂的见面中,有两个值得注意的现象。一是父母亲和女儿的“1对+1”组合;二是父母当面支吾,背对女孩想要说很多。这有什么意义么?
我笑着走进咨询室,对女孩说了刚才观察到的两个现象。女孩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她说:就是这样的感觉,他们很关心我,给我买好吃的、好用的,但是在我心里,他们却离我很远,我像一个人在外面一样,很孤独。
青春期的孩子就是这样,一旦觉察到被关注、被理解,其实是很愿意打开心扉的。但是,父母亲的喋喋不休和老师们的谆谆教导,往往会让他们关闭心窗。
我从抑郁症说起,问她有没有过自我毁灭的想法。因为面对重度抑郁症患者,心理咨询首先要做自我毁灭评估,并且进行重点干预。女孩苦笑说:我曾经用小刀割过手腕,太疼了。我也笑了下,表示理解。我知道,消除自我毁灭念头,构建生命的意义,是咨询的重点。
女孩说,但是她对生活一点热情也没有。没有热情,其实说明内心有无助感、无望感。她讲了自己的具体情况,说从去年开始,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手腕就会疼痛。去医院各种检查,没问题,因此辍学了几个月。
我理解她的手腕疼,可能是种躯体化症状,之后就转化为重度抑郁了,但我没有发表意见。
她说,高中之后,她学习很努力,但成绩一般。班主任对她期待很高,要求也很高,让她觉得总是被挑剔。初中、小学,她一直是老师和同学心中的骄傲,也是自己的自豪。但现在,她变成了丑小鸭,常常抬不起一点儿头来。
听得出,她渴望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认同,把自己的价值感建立在优异的学习成绩上。她的自尊,也是建立在外人的评价上。
她说,不管怎样努力,学习成绩都不能令人满意,于是担心将来考不上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感觉前途一片黯淡。
我感叹,这是她的糟糕思维模式的特点。这样的思维模式只能带她进入绝望的死胡同。很多孩子抑郁自我毁灭,都跟这种思维模式有关。
她说,父母从小就说,只要她学习好,其他一切都不用考虑。母亲专职在家照顾她和弟弟。但是,她现在明显感觉自己是父母的累赘和负担,对不起他们,所以不如死了好,再也不给父母添麻烦了。
唉,孩子何尝不愿意满足父母的期待,成为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但是,努力之后仍然无法达到目标,孩子就会陷入无助。
她说,经常感觉自己没用,活着也没有意思,生活没有乐趣,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我知道,抑郁症是无法形成自我意识和自我角色感的,因为生命能量耗竭殆尽了。
我对女孩形成了强烈印象:在小学初中阶段,学习成绩好并借此获得他人的认可,是女孩自我价值感的核心。高中后,她仍然不断要求自己学习好,以得到外界认可,然而却越来越困难,导致自身强烈的无助感、无望感。于是,她在生活和学习中找不到意义感,内在积累并压抑着巨大的愤怒,产生自我毁灭的倾向。
家长或者外界人士很难理解,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孩子,怎么就抑郁了呢?因此,必须从心理发展的角度来看青春期孩子所遇到的问题和困难。
美国著名的发展心理学家埃里克森指出:青春期的核心问题是自我意识的确定和自我角色的形成。我是谁?我以什么方式融入社会?我的身体怎么了?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即构成自我的意识,并形成自我的角色,获得生命的意义感。
这个时期,孩子要依赖学校和家庭的认可,才能获得自我价值感建立自尊。为此,她需要刻苦学习,取得优异的成绩。问题在于,随着年龄和经验增长,他们逐渐发现,只把学习搞好,并不能给自己带来稳定的价值感。
一是单一的学习目标,难度越来越大,倾尽全力,也难以实现。二是现实在不断告诉他们,单一的学习目标无法形成多维度的价值支撑,只能让他们感到更加脆弱。所以,从理智的层面,他们认为应该把学习搞好;但在潜意识中他们体验到,学习并不能带给自己稳定的价值感。所以,内心就会很冲突。
有些孩子可能直接把冲突外化,那就是不再上学。但是,道德感强大的孩子,就可难会用心理症状的方式来应对内心的冲突。心理症状,就是失功能的解决冲突的方式。
抑郁症,表达的是一种绝望的反叛与对抗,用疾病来对抗学习。因为在理智层面,不允许自己放任,那么,生病这种躯体化症状,就成为一种被允许的偷懒了。女孩心情不好时就手疼,到医院又查不出病来,就是这个原因——我手疼不能上学,不是我不想上学。其实呢,努力成绩也提不上去,谁愿意去学校?——这当然不能明说。
解决冲突的方式,包含着在自尊、价值感、思维及情绪等方面表现出的不同特点。心理咨询师对来访者的理解,其实就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对来访者出现的情况,在自尊、价值感、思维、情感等方面进行心理评估和分析,得出自己的假设,构建出相应的咨询目标。
(1)自我价值感的支柱太过单一。唯有学习成绩,是自我存在感和价值感的来源,而现在这唯一的支柱却面临坍塌。这也直接导致女孩的自尊崩溃。
心理咨询的目标,就是跟来访者一起重建生命的意义,从不同维度上获得自我价值感,而不是依赖单一的学习成绩。对于生命来说,存在本身,就是有价值的。
(2)糟糕的思维模式。成绩不好,考不上好大学,没有好工作,对不起父母,自己是累赘。这是一步步走进死胡同的思维模式。
心理咨询的目标,就是帮助来访者看到自己的思维模式及其带来的影响。在体验中挑战某些观念,来调整自己的认知结构,以此把来访者从绝望的死胡同里拉出来,看到生命的阳光。
(3)内心的愤怒与委屈得不到理解和支持。一方面,孩子渴望自由,渴望快乐,渴望成为自己,但他们快乐的来源太过单一:只有学习好,才能得到认可,获得些许快乐。在单调而沉闷的学习生活中,他们没有自由,没有快乐。他们的愤怒与委屈,是不被看见的。另一方面,现代教育背景之下,他们无法成为独特的自己,似乎只能成为学习的奴隶,成为乖孩子,活出虚假的自己。这一点,更让他们愤怒。
心理咨询的目标,就是争取家长的支持,在丰富的生活中去体验自己,而不是捆绑在学习上。家长应该支持孩子的想法,允许孩子犯错。家长要明白,不能保障孩子一生幸福,不如归还孩子体验生命的权利。
在具体咨询中,我是以自我毁灭干预为重点,从思想观念、内在愤怒及委屈的转变、对待生命的态度等方面,进行系统的咨询工作。
我问她养过猫或者狗之类的宠物么?女孩并没有思考我问这个问题的用意,直接就落泪了。女孩说很早就要求父母买只狗,但是,父母拒绝了。
我想,女孩被触动的,是自己的意见得不到父母的理解和支持。父母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安排孩子的生活,只希望孩子专心专注于学习。那眼泪,是委屈也是愤怒。然而,我没有就这些进行探讨,因为环境如此,我不想激化女孩内心的愤怒。仇恨父母,是没有什么建设作用的。
我说,假想一下,你养了一只猫,当然要每天喂食搞卫生,付出很多辛苦劳动。因为你的付出,所以,你可以支配和控制它,规定它几点叫,什么时候跳跃。这样行不行呢?当然不行。我养它,是为了让它快乐,而不是控制它。女孩快速说。
我说,但是,你好像就是那只被控制的猫。父母养了你,你就要按照他们的要求考好成绩好大学找好工作,而不能独立地唱自己的歌,有自己的快乐。是这样的吗?女孩怔了一下,没有激烈地流泪,似乎感到出乎意料,思考良久说,其实,我父母也不是完全控制我,他们也说学习不好也不要紧,还给我买吃的穿的,允许我不上学。
很多时候,直面内心的感受,就会发现,现实可能不是想象的那样子。比如,父母也希望孩子健康快乐,而不只是学习。
我说,但是,你无法放过自己。你认为如果学习不好,就是他们的负担,就完全没用了。
在孩子成长过程中,会把提要求的父母,内化为自己的一部分,在内心来监督、评判、威胁、惩罚自己,这就是超我。
这下女孩哭了,眼睛却是看着我。她说,我也很努力把学习搞好,可是不管如何努力,名次还是上不去。
这说明,她不是不想满足那些期待,包括来自外界的和超我的。每个孩子都希望通过得到外界的认可,来建立自己的认同及内在价值感。
我说,是啊,学习成绩,是你价值感的唯一来源,是得到老师和同学喜欢的唯一途径,是报答父母的唯一方式。现在,这个靠不住了。你整个人,包括整个生命都觉得没有意思了。然而,你并不是父母的负担,也许父母并不认为他们养育了你,就得让你满足他们的期待。你对猫尚且如此,何况父母对你呢?
女孩的道德感很强(也就是内在的超我强大),她希望自己成为父母的骄傲,那自然也是自己的骄傲。但是,学习就是太难了,这让她产生了愧对父母的感觉,同时,也把父母的期待体验为对自己的控制,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女孩思索了很长时间,说以前从没有从养育者的角度想过这些。
通过养猫的类比,我想让女孩明白:父母养育孩子,并不是支配和控制孩子的法码。只不过,父母很多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对孩子好的。达不到父母的期待,并不需要什么愧疚。孩子有自己的人生想法,也并不是忤逆大罪。
我认为女孩的认知已经发生转变,这或许会给她增添新的力量。但没有想到,理念的转变,也点燃了她内心的愤怒。
我看到女孩内心开始变化时,就快速引导她转变对待生命的态度。这个快速的举动让我付出了代价。
我是这样说的,回头看看你刚才表述的情况——我是没有价值的;我是别人的累赘;我不管怎样努力,前途也毫无希望。沿着这些方向看,你感觉如何?当然是重度抑郁,我就是对生活没有一点热情了。她说。
我说,是的,那是一扇门,灰色的抑郁之门。然而,我看到了另外一扇门。打开它,外面洒满金色阳光,有一条快乐和自由之路。你愿意打开那另一扇门吗?我期待女孩说愿意。但是,女孩坚决地说,不愿意,我宁愿死,一死了之。那样,我就可以得到解脱了,父母也不用再为我受累了。打开另外那扇门,会让父母为我付出得更多。
唉,一次心理咨询,真的不能期望有太多太快的改变。我对于改变的期望值太高了,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似乎有些遗憾,也有些愤怒,说,17岁是生命的花季。我希望看到自由绽放的花儿,而不是过早凋零的花。女孩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流泪说,我就要让它凋零。
我说,好吧,拿起剪刀,剪断那朵花儿!我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我看到你咬牙切齿,那是在表达你的愤怒;我也看到你的眼泪,那是在表达压抑的情感和对美好生命的渴望。
女孩的眼泪像冲破防线的洪水滚滚而出。她的感情出卖了她。剪断花儿,是因为花儿不能自由地绽放,并不是她不想让花儿自由绽放。相反,她太想要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冲破那些障碍。在她心中,只有学习成绩优秀,才是唯一的绽放。但为此,她的心力已交瘁,所以她愤怒地要剪断花儿,让它凋零。
气氛有些紧张。
我引导女孩站起身走到窗边。女孩很顺从我的指引。
我指着窗外的高楼说,前不久,四川一位15岁的女孩从25楼跳下。她的父亲为了接住她,被砸死了。你刚才说要自我毁灭,想象你从高楼跳下,然后摔在地下,会发生什么情景?女孩身体抖动了下,仍然镇定地说,我的父母肯定会很悲伤。
我说,是的,他们肯定会很悲伤。院子里也很有很多人围观、议论。但是,他们会每天去那里悲伤议论吗?女孩说不会。
我说,是的。他们悲伤也只是一阵子,也不过三两天而已,他们还会继续以前的生活。一切都会过去的。女孩噙着泪水。
我感觉刹那间,她对父母的怨恨和报复,也许得到了平息吧。她不想要打开生命的另一扇门,是不想给父母带来麻烦,其实是表达内心的怨恨——孩子的成长不应该成为父母的麻烦和负担。她所谓的自我毁灭,其实可能是为了让父母内疚。
我让她对自我毁灭进行联想,就是想要让她清晰内心的报复感及效果。在这个联想中,可以释放内心积压的愤怒,也检验内心关于自我毁灭的想法是否值得。
事实上,女孩想要自我毁灭,还有另外一层用意。除了对抗社会期待让她成为成绩优异的孩子,让父母内疚之外,一了百了,也可以让自己得以逃避生活的艰难,不用再那么无助、无力了。这是用毁灭自我的方式逃避外部压力和困难。当愤怒向内攻击自我的时候,毁灭的对象就是自己。
我们重新坐下后,女孩倔强地说,至少,我可以得到解脱,再也不用那么难受了,不用面对父母、面对老师、面对学习了。
是的,必须承认,孩子们努力学习,想要取得优异的成绩,他们面临的困难,并不比成人生活中的困难少。他们会感到无助,会有绝望,会有想放弃自己的念头。那种一了百了的想法,是内心极其无助和绝望的表达。同时,也是渴望另外一些东西的反向表达——毁灭旧的自我,也意味着想要构建新的自我。
我说,如果真的死掉的话,那些不想要的东西,是可以不去面对了。但是,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女孩似乎不太理解。自我毁灭,难道还有想要的东西吗?她凝视着我,一副思索的表情。这时候,她的脸色富有光泽。我想,这才是青春的样子啊,有生机而且美丽。
我说,想象你的灵魂在天空,看到地面上血淋淋的尸体,以及渐渐淡忘而离去的人群。你内心会有什么感觉呢?女孩没有那么倔强了,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她说,我会得到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然后,她有些怀念地说,她待在家里这段时间,是快乐的自由的,父母并不强迫她读书,她可以随便睡觉、玩、看电影。
唉,谁能够想象,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孩子,内心的快乐竟然那么少。吃东西、看电影、睡觉、偷点懒,竟然是他们不可多得的快乐与自由。然而,自由、自主、轻松、快乐,犹如空气一样,是每一个生命都必需的东西啊。
我感叹说,通过死亡换取一点点自由,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你在家里体验到的自由和快乐,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女孩当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了获取自由和快乐,竟然用极端的方式对待生命。
我说,虽然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对待生命的权利,但有些选择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不划算的。我强调,虽然我一直都在引导你,但最终选择的权利还在你自己。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我们究竟要如何对待自己的生命呢?希望你能够思考得出自己的答案。
作为心理咨询师,我想说,世界很大,可以去看看。
女孩思考的眼睛会说话。我判断着,她内心已经转向争取自由,活出生命的意义。但怎样面对学校的学习和老师,似乎还有很多具体工作要做。这其实是需要面对她内心的无助、无望,及对生活的无意义感了。
我讲了弗兰克尔教授在纳粹集中营顽强地活下来,找到生命意义的故事。女孩两眼放出光亮。
对于青少年心理咨询,心理教育的成分总是会多些。女孩内心显然在发生改变。她的眼神不再死灰一团,表情变得更有活力。她开始对我和工作室内的证书好奇。这说明,她开始向往未来的新生活,寻找新的榜样和力量。
我抓住机会讲了自己的故事:青年时生活困苦,我也曾在黄河边徘徊想跳进去;在中年跨行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找到了自己的使命和意义。
我说,墙壁上的各种证书,就是我十多年来到各地学习心理咨询的见证,也是我打开生命之窗的证明。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有意义的。我想通过自己的经历告诉她,体验艰难困苦,是可以活出自己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的。
很多时候,面对痛苦,内心毁灭性的愤怒,其实是归罪于照顾者的不完备或者自我的不努力,于是产生了想毁灭双方的念头。但必须承认的是,现实就是残酷的,不管照顾有多完备,也不管个体有多努力。我们必须增强自己对待苦难的坚强韧性,否则,就是一只井底之蛙,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大。
从她的眼神中,我觉得咨询可以结束了。
接下来,我需要跟她父母谈谈。
很多父母只能供养孩子吃穿用、上学,期待孩子能够学习好,却无法也无力为孩子提供更多的心理支持,他们也是如此。
我建议他们至少每周一次跟孩子进行心与心的交流。因为青春期的孩子,就像大海一样,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其实内在暗流涌动波涛汹涌。孩子的内心,需要更多地被了解。
看到他们困惑的表情,我知道这个建议很苍白,因为他们做不到。我想说,父母好好学习,孩子天天向上,但我没说。从他们的家庭经济能力上看,给女孩持续做咨询的希望也不大,而我只能苍白地提个建议。
我不知道女孩的最后会怎样,但我想说,青少年心理咨询真的很重要,就像乌云压顶时的一缕阳光,虽然不能带来一个春天,但至少可以打开一扇亮窗。青春期可以有绝望,但至少也要让希望的光芒照进他们的心灵。
对于青春期孩子的父母,需要知道,除了学习外,生活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一个孩子的价值,不仅仅体现在考一所好大学,有一个好工作上。
如此,或许可以减少许多绝望的自我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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