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这是世界万物的运转之道;“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这是君子立世的处世之道。他们皆循包容之理,善中庸之道,兼济天下,而非循二元对立,相互割裂彼此的极端二元思维。故吾以为,吾辈也须像君子那般具备包容兼收并蓄之思辨,勿落非此即彼之二元窠臼。
但为何我们常常容易陷入二元思维的定式中而难以不落窠臼呢?
其答案或许源于我们的远古先祖。由于先祖为适应当时的恶劣环境,对食物的分类皆以极端的可食的无毒与非食用的有毒区分,这种非此即彼的极端思维恰好适应了当时的环境,当这种思维被广泛认可,流传至今便形成了我们的潜意识下的非黑即白的思维。然而反观河豚,其一改毒类面貌,摇生一变成为饕餮佳肴。其中的肯榮不是“黑白颠倒,二元异位”之谬论,而是人们在兼容思辨下的新改造之善果。
诚然,二元对立的螺泄虽局限了人们的脚步,但这囹圄却曾为人们提供一隅庇护之所。不过揆诸当下二元的弊端也逐渐显露,兼容并存的思想才会应运而生。
窃以为,二元对立的非黑即白属于早期浅显的辩证思维,其对立观和思维方式为人们对早期认识世界提供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二元对立思维本质上是一种线性思维,其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的牛顿力学模式便是这种思维的典范,以及绝对空间理论亦有二元的痕迹。但是爱因斯坦对其绝对理论的推翻恰恰反映了二元的局限。故而其粗浅的辩证思维并非适应人类发展的长久之道。其次,现代市场经济也并非此起彼落,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是在兼容思想下孕育的智慧结晶。由是观之,为了发展之伟业,人类必也破其二元极端之藩篱,构筑兼容之格局。
故此,斯以为,仅用二元,无异于勾勒粗浅的至理轮廓,加之多元,方探大道真理之深意。二元应是方向的指引,兼容则是可能性的发展。
以高考作文题的设置典例浅谈,或许我们能从中窥见几分真理。高考作文题的命制实非易事,其中就包含着一个“二元对立”的逻辑关系和兼容思维的包容性。作为具有较高信度与效度的检测形式,其题目应具备满足所有考生的水平的涵盖性和开放性,同时也需体制下的规范性。于是,作文题便具有“限制”和“张扬”的二元特性,过于开放不利于标准设立。如何在其大概题目轮廓下承载万千考生思维,便需在二元平衡中探寻包容的可能,故此材料作文题在现代社会之所以会有广泛的应用性和普适性,是其在题目二元粗浅框架下包容了多角度辩证的可能性,在为社会对同一事物呈现了“百鸟争鸣”之局面的同时,对社会问题也有了更多深层思考。
因此我们对待二元思维应秉持扬弃的思想态度,不因孤介自守下的割裂成为我们看待事物的盲点,也不因兼容思想就模糊了事物的性质。
“所有的真知灼见,首先来自深思多疑。”二元的精粹为我们探寻事物提供大致方向,却并非限定了多样的可能的道路。兼容下的二元辩证是求取真理的良好途径,包容对立是事物矛盾平衡的运理之道。
理论是灰色的中间地带,二元是判断大是大非的方向而非界定,兼容是应用理论的多样化途径,彼此交融同筑,才是发展之正道。怀揣一颗包容的心,拥抱二元的对立,去开垦理论之地的多样化用途,让灰芜的理论之田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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