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体心理学一直是我的优势,在来访者的主观-意义世界中,贴近其体验的,现象学式的游走,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而又被Howard Bacal、Estelle Shane 老师等自体心理学大家们所持续增强的能力。
一个人若常年贴近来访者的主观体验,自然也就会不断地理解,甚至肯定ta的所有主观体验。
但在越来越多的理解、肯定、确认以后,你会发现他们的体验,实际上有很多很多,并非来自于他们自己和周围世界的直接互动。而是直接来自于他们所内化的客体。
更近一步,你甚至会发现,有些来访者的躯体体验,都是因为和早年客体过度融合,而被“植入”的。是他们曾经过于强烈地,替代性感受到客体的躯体感受,因而是次起的(secondary),植入性的躯体感受。
很多来访者,这一点不得不指出,尤其是华人来访者,和早年主要照顾者的身心融合过于紧密——以至于这些来访者身上典型的认知、情绪、躯体感受,都和其早年照顾者相似,甚至相同。
当他们本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通常会很惊讶。惊讶之余,接下来自己的认知、感受、以及躯体感受就会缓慢建立,或者说,恢复。
他们或许会想要重新思考自己对一个现象的看法,而不再是自动反应;会想要重新觉察自己对一个人的情绪体验;有时甚至想要重新评估自己躯体症状的心理意义。
所以我今天突然非常认同Bacal老师,他的整个学术生涯都在试图整合英国客体关系和美国自体心理学的努力,之于我的内在意义——为什么我和Howard会双向选择对方?
实际上,在对华人来访的工作中,我感到不能光以自体心理学,作为唯一理论/实践架构,华人来访和其早年照顾者从心到身的“不分化”现象,使来访者的“自体”中夹杂着太多“客体”,而这些“客体”,绝不光是科胡特所说的“为自体发展所用的自体客体”——这些客体,其外在的人物原型,通常是非常自恋,和自我关注,甚至到达病态程度的来访者的父母(及其替代者)。
这些为残破/疯狂之时代所制造的自恋型/低自尊/高防御型父母,通常是整体性地,嵌入到来访者的自体结构当中,充满了侵噬性、侵入性。正是这种整体性的嵌入,而不是被来访者本人有取舍内化的客体(孩子通常不被给与取舍的空间),让来访者直到成人,有时候都人-我不分,没有丝毫身心边界。
所以对于很多华人来访而言,无论他们现居于美国抑或中国——与其说他们儿时借助自己的父母,以形成自体(科胡特)。
不如说,大部分是他们的父母通过“使用”他们,这些孩子,来修葺/来维持自己的脆弱的自尊和基本的自信:
通过不断评价孩子,来维持一个“他人界定者”的自我价值和尊严;
通过自动化地、系统强化孩子的某一方面能力,来潜意识地完成自己早年破碎的理想,而全不问这是不是孩子想要的;
通过不断地指责孩子错,来投射和摆脱自己内在的不正确感(inadequacy);
通过不断地与孩子进行认知-情绪-身体融合,来战胜自己的分离恐惧和焦虑……
所以不结合客体关系,自体心理学本身无法全面的理解华人来访。
自体心理学,归根到底是美国这片土壤的产物。美国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自体心理学诞生且兴盛之年代)的病人,大部分是baby boomers,他们大都出生在物质极繁荣的美国二战后,其童年未经重大社会-文化创伤。
他们一般(我是说一般,当然有很多例外)不需要借助挤压孩子的自体,来维持自己的基本情绪安全和自尊/自信。这和出生在五六十年代的中国父母,情形实则大不相同(参考为什么80,90,00后的父母,很难认错?)。
咨询间歇,我通常会打打影拳(shadow boxing)放松。左手刺拳,和右手直拳,都是很自然会练习到的。
在拳击里,如果你是传统右架——没有刺拳,则无法控制和骚扰对手,你的右手拳就不会有出击的空间;而没有右手拳,你可能无法击倒对方,确保胜局。
客体关系就像刺拳——帮你识别、分化出、控制来访者内化的客体。让ta能够看看自己现在的哪些模式,是直接来自于早年客体。
而自体心理学方法,就像右直,在刺拳腾出空间后——唤醒和结构化来访者来到这世上走一遭,本应具足的,深具活力的自性。
和ta生而为人,本应拥有的,对世界的看法,对他人的情绪,以及对自己身体的基本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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