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下来并不是张白纸,带着父母的遗传基因,有些想法做法在养育过程中逐步显现,当然也有些一生都沉淀在我们大脑的深处,并不显露出来。当我们能够有意 识自己需要改变自己的某种生存方式时,往往已经 20 岁甚至更大些年纪了——其实, 在那之前可能从某个时候开始生活就不怎么顺利,但既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世界, 跌跌撞撞地又走了许多年。
所以人生的轨迹早已形成,而这些行为习惯形成的越早, 就越难做出改变,而改变的困难越大,早在迈出第一步之前,就不由自主的令人沮丧。
32 岁的女性,研究生学历,已婚育有 2 子。自幼成长过程中遇到了很多的不良事件,比 如说性侵,看到一些黄色影碟,父亲的出轨,对家庭的不负责任等。这些不良事件让来访者 在和异性交往的时候会有种心理阴影,所以会认为男性是不好的,男性和自己交往就是为了 性等。幼年对性的感觉是肮脏的、不好的,所以会出现内心的排斥、不接受。导致来访者现 在和丈夫在交往过程中对性的厌恶和敏感。
幼年父母外出打工,跟爷爷奶奶生活,期间父亲 出轨,父母离婚,然后母亲又外出打工等,给来访者的生活是不安全的、没有依靠,形成了 一种自卑,被人不接纳的感觉。长大以后,为了掩饰这种感觉,也就是怕别人看不起,通过 学习、注重自己的外表等表现得非常优秀,但她的内心又是不安全的、自卑的。在和丈夫的生活中,表现出不安全感,担心被抛弃,小的时候这种不安全感会让她出现情绪的不稳定, 自我情绪的控制能力差,甚至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她被诊断有边缘人格障碍。(节选自第 91 期督导期刊中的案例)
上面这个案例当中来访已经 30 多岁,而且生活中有诸多的不顺利,因此她自我 改变的意识和动力都比较强,配合意愿也高。
人格障碍者的生存方式通常由来已久,他们甚至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存在不妥之处。通常情况下,是他们身边的亲友或直接表达批评或敬而远之,以期待他们能够 有所醒悟。
以141期案例中的 17 岁女生来说,虽然已经休学、人际关系也有广泛的影响,但与其说她想自我改变,在她的内心世界,挑剔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因此更多的是对外界的“气”,显得容易发怒。
与此同时,虽然生气易怒很不好受,但想要动易放弃原来变些鲜明的个人态度也是不容易的——要知道再不好的性格也不可能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依赖型的人格让自己可以获得更多的支持与帮助,强迫型的人看起来总是高度自律律他可能身负大任,哪怕就是回避型的人格也会因为这样的退缩而确实免去了不少人际应酬的麻烦。
这些继发性的好处相较于那些还没有尝到的改变的 甜头来说,太让人熟悉、太有安全感了,简单一句“改变”并不那么容易付诸行动。
某种意义上人格障碍患者可能都会抱有一定的自我协调的态度,从而造成了改变的阻力。前文中 32 岁女性的事例,患者会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感到痛苦、不适,反感自己 在应对方式上的无能与失败,会因为自己成长的不足而感觉羞愧。
当患者自己感觉原本自己的【个性】、【性格】在以某种方式自我拖累或侵蚀的方式造成自己的问题, 则更愿意加以改变,以一种更为理想化的自我形象与当下的自己进行比较,并有意识 的排斥现在的自己。
反之,对自己的症状自我协调,处于平衡状态之下的话,则较难有改变的动机。我们常常看到青少年群体当中所见的鲜明的自我主张,几乎有自我毁灭样的冲动,但他们会把这个部分解释为“个性”,甚至把一些人格中我们认为是障碍的部分认为是自己人格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依赖人格的少女会自恰的说:“我就应该听 父母的,没有能力做主。”
反社会的少年就会认为“既然没有人爱我,我压根谁也别 在乎,破坏一切他人的善意”等等。所以一个尚处在平衡状态的人格障碍者实际上是很难萌生改变的动机的。
这一点与戒烟戒酒也有类似之处,如果烟民自身并没有想要打破抽烟的习惯往往很难改变,一旦体检有恙或家里添一个小婴儿,很快抽烟的习惯就会被打破。
所以,改变的态度或者说认识,虽然未必能带来 100%的成功,但缺少这份认识的话则一定不成功。
了解他们看待世界的视角
目前世界公认认知行为治疗对于人格障碍干预有着良好的效果。所谓认知,就是那些深植在我们内心,几乎已经成为个人信仰的部分。
这种个人信仰的形成与成长环境中养育者给予的反馈,或遭遇到的一些生活事件凝结成的认知密切相关,久而久之, 不同的人就像带上了不同颜色,不同功能的眼镜,甚至你会习惯的感觉不到自己架着这么副眼镜,但透过它看到的世界就是“如此真实”!
所以我们在开展心理治疗时,首先要去从外帮助患者更好的理解他们自己的思维 方式,然后再尝试做出某些调整。
我们知道是他们现在习惯了的“个性”在让他们痛苦,但这些认知已经扎根太久,想从外撼动总是不那么容易,甚至可能造成他以此来攻击你的理由,因此,与人格障碍患者在一起工作时,我们既需要有传统咨询当中的伦理要求、咨询边界,同时还要有更为灵活的工作方式。
你需要扮演的不仅仅是咨询师,还需要是一个能从不同角度提问题的人。我们提倡用苏格拉底诘问的方式去触发患者内心思辨的部分。
我们更不会轻易让患者在还没有形成新的认知之前去联想什么、意象什么,反之,更多的回应他可能提出的问题,会全身心的投入进治疗当中, 时而甚至要像教育者一样耐心的向他解释自己得出的问题甚至引导他说出答案。
与人格障碍患者工作是一条不平凡之路
认知行为治疗在很大程度上是对现有问题进行专注而透彻的观察。在与人格障碍者工作时,由于他们所处的自我认知阶段不同,甚至我们可以假设有些人对自己在问 题当中所低沉的角色并没有清晰的认知。
所以我们往往要借用一些已知的对他们认知的了解,调动他们的情绪感受,比如在上面那些想法萌生时是感觉愤怒的呢?还是怨恨的?我们会尝试去找出一些他们习以为常的认知或行为模式背后有什么“扳机点”。
透过这种细致的自我观察、情绪描述,才有可能引导患者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可能并不都是真实的或必要的,那么接下来才有可能进一步探讨替代性的想法和做法。
与人格障碍者进行心理工作是一条注定不太平凡的路。就像本文中所谈到的那样,他们已经有了太多与生俱来的模式和习惯,可能自知也可能不自知,但无论如何, 我们都需要首先尝试调动他们想要改变的动机。为他们创造一个“真实性检验”的机会,给他们一个机会以来确认自己的“认知”“预想”是否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有理有据!
后现代的心理咨询思路也已经更多的把思路从认知转向系统式的、资源取向的看待患者所处的环境,终究我们所有的努力,不论是短期的还是长程的,都是为了那个 目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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