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段历史相信大家都有了解，当时纳粹军队对犹太人作出的恶性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可否认，纳粹高层的种族主义思想对下面的士兵起到了一定的洗脑作用，但是当下层士兵真正实施暴行的时候，他们难道不会有一丝丝的质疑和对受害者的怜悯吗？

有人会说，这些士兵只是在执行任务，军队嘛，讲究绝对的服从。那这也可以理解为“服从是可以战胜人性、战胜善良”的？今天岩读就通过著名的Milgram’s study来分析一下这所谓的“人性的弱点”。

首先我们来说说什么是“服从（obedience）”。服从是指个人遵从权威人士的指导或者命令，即使这种命令和他的自由意志是相反的。贴合到我们开头的问题，士兵们均服从高管和领导人的命令毒杀犹太人，虽然他们知道这是在杀人，但是他们还是选择服从。1960s Milgram 进行了一个实验，旨在判断人们到底会不会无条件的服从权威人士，进行那些他们心里知道会给他人带来伤害的活动。

首先Milgram对外宣称这个实验的目的是研究体罚对成绩的影响。参与者被告知他们可以抽签选择是当“老师”或者“学生”，学生会被要求记一系列单词，然后老师会提问。如果回答错误，老师便会执行15v-450v的电击。

当然，实验中的学生其实是实验员假扮的，这些学生也并没有真正受到电击。在执行过程中，电击的程度会依次提高。如果参与者出现了犹豫或者反对，实验员们会给出特定的几个指令，例如：“实验需要你继续“。随着电击程度增加，学生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起初只是说明电击很疼，到中间会要求退出实验，到最强电击程度时会歇斯底里的尖叫。

大家不妨猜一猜，你认为这些参与者会服从实验员的指令到哪种程度呢？结果真的出乎意料，65% 的参与者按要求逐渐增加电击程度直到最高点（450v），甚至超过了可能会对学生造成永久损伤的电击程度。

之后，Milgram又增加了一些不同的变量来检测实验结果。一个实验结果显示，如果参与者可以看到学生受电击的过程或者能握住学生的手，那么参与者的服从程度就会大大降低，因为他们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行为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结果。

但是，另一项实验结果显示，如果参与者看到另一个参与者（实际上是实验员）服从了指令，他们的服从程度也会提升；如果参与者看到另一个参与者反对指令，他们的服从程度则会下降。

01.人们到底为什么会服从？

首先，参与者和实验员直接存在着某种“链接”。参与者持续性的增加电击程度可能是因为他们在参与实验之前和实验者达成了某种契约，例如签过合同，所以他们不想因为个人原因影响整个实验进程。

其次，参与者可能太沉浸在实验过程本身，以至于他们忽略了自己的做法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参与者和学生面对面或者距离很近时，服从程度会大大降低。

最后，参与者可能一直认为他们只是在为实验员执行任务。虽然按下电击按钮的是他，但是实验员才是那个要求他这么做的人，所以他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这种责任转移的说法也是很多战犯解释自己恶略行径的一种说辞。

02.是“服从”还是“追随”?

为了进一步研究“服从”的心理，心理学家还进行了另一个实验。在这个实验中，另一个参与者充当了实验员的角色，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员”并不再是一个科学家或者权威人士。结果显示，当参与者担任实验员的角色时，“老师”的服从率大大降低。

因此，有的心理学家提出，这种行为不只是对权威人士盲目的服从，它更像是对领导者或者科学家这种社会身份的追随（followship），所以，在当实验员换成普通参与者的时候，这种“追随”感就消失了。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对实验员身份的追随感会促使参与者增加服从的程度，但是这不意味着做出“服从”这种决定是轻松的。参与者其实在“服从”的过程中是较为纠结的，他们一方面追随实验员的社会身份，另一方面，他们会担心“学生”的命运。参与者的最终决定取决于他们认为哪一方更重要。

你以为到这里实验就结束了吗？虽然我们刚刚提到，当参与者来充当实验员的角色时，“老师”的服从率大大下降。但是，服从率并没有下降到0，说明即使没有权威人士，单单是这种实验员和参与者的关系也会导致“服从”。

最后我们来分析一下开头的问题，这些德国士兵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是对上级命令的服从，但另一方面，他们对纳粹头领有一种狂热的追随感，以至于他们会盲目服从任何指令。

在当今时代，虽然社会大趋势是“peace & love”，但不可否认，在我们面对领导人，科学家，行业精英等权威人士时会不自觉的产生“服从”心理，甚至“追随”心理，这可能真的是我们人性的弱点吧。

参考文献

1. Reicher, S. D., Haslam, S. A., & Smith, J. R. (2012). Working toward the experimenter: Reconceptualizing obedience within the Milgram paradigm as identification-based followership. Perspectives on psychological science, 7(4), 315-324.

2. Martin, R., & Hewstone, M. (2003). Social-influence processes of control and change: Conformity, obedience to authority and innovation. London: S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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