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家关于“扶弟魔”的讨论很热烈,当然大部分人都认为“扶弟魔”是很愚昧的。
不过当大家都在声讨“扶弟魔”的时候,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个现实问题:在中国人的传统文化中,为自己的大家庭做出贡献甚至牺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如果我们忽略了这个传统,心理咨询可能未必会起到真正的作用。
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文化,都会有自己的传统,这种文化或传统我们不能简单地用好或坏评价。
一个心理咨询师,如果不去了解访客的文化、信仰,其所谓的心理咨询恐怕未必会有好的效果。
我的父亲就属于非常传统的那一辈人。每年过年,都要给我的叔、伯、姑姑寄些钱。而且还时不时念叨,生怕我们忘记了:“我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供我们上学。我大哥和弟弟、妹妹就都不上学了,他们三个人一起挣钱,供我一个人上大学!”
噢,对了,我父亲那个年代,大学生是非常稀缺的事情,他是他们县里那年唯一的一个大学生。
这成了他一辈子还不清的债,哪怕他的兄弟、妹妹不缺钱。他大学毕业后头几年把将近一半的工资寄回老家,每年春节也惦记着寄些钱回去。我的母亲对此也没有什么怨言,觉得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中国的传统文化和欧美的传统文化是不一样的,亲人、母子之间的感情与欧美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我们完全照搬教科书里的那些心理学知识,恐怕在中国找不出几个正常的家庭。
但是,你一定要知道,中国这种传统的文化已经持续了几千年了,我们制造出的精神病患者并不比西方国家多,甚至在几千年的历史时光里,中国的经济实力,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居世界第一地位的。
这些,足以证明我们的传统文化还是有很强的生命力的。所以在进行心理咨询的时候,一定会学会尊重对方的文化与传统。
催眠大师米尔顿·艾瑞克森对不同民族的文化非常感兴趣。所以,他会用叙利亚的文化来对付叙利亚人,用普鲁士的文化对付普鲁士人,他甚至向印第安人的萨满巫师学习催眠。
在前天的文章里,我讲了一个艾瑞克森的故事,或许有的朋友没看过,我再讲一遍:
有一个住在加利福尼亚的女士向艾瑞克森求助,他的先生由于中风几乎完全瘫痪,也不能讲话。而这位中风的老先生是德国普鲁士人,自尊心非常强。
年轻时靠自己创建了一家企业,生活中也非常积极,也是狂热的读者,什么书都看。更重要的是,他刚愎自用,喜欢支配别人。现在,他躺在床上一年多了,被人喂食、被人擦洗,象孩子一样被人哄着。
当艾瑞克森见到病人的时候,这位病人紧闭双眼,毫无反应,这是他唯一的交流方式。艾瑞克森知道该怎么办,让那个妻子不要说话,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说话。然后开始骂起来:
“哈,原来是普鲁士人啊,上帝诅咒的纳粹!傻瓜!猪猡!你靠别人救济谋生,被别人喂,让别人替你更衣....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享受这些?你他妈的还不如一个反应迟钝的犹太佬!你他妈的是个只能躺在那里靠救济生活的人渣。.....你现在就回去吧,好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好好想想明天和你见面的时候,再骂你点什么,好不好?”
那个普鲁士人狂暴地、恶狠狠地回答:“不!”
艾瑞克森接着说:“迄今为止,你已经有一年不讲话了。我能做的就是骂你是只纳粹猪猡。现在,你终于讲话了,哈?好吧,那就请你明天再来一趟吧,来这儿好好讲讲你自己。”
他大喊:“不!不!不!”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劲,蹭地自己站起来,把妻子推到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出诊室。跌跌撞撞地冲出去,连滚带爬地钻进轿车。
他的妻子想要去追赶,但被艾瑞克森阻止了:“请坐,他顶多就是摔倒在地上,如果 他能跑到你的车那里,你会开心死的。那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第二天,这个普鲁士人是自己走来的,接受艾瑞克森的咨询。
这个人后来在接受了两个月的催眠疗愈后,回到加利福尼亚,又去做自己以前的工作,又健康地生活了十年。直到再次中风发作去世。
艾瑞克森说:“普鲁士人很有特点,他们刚愎自用,专制,对于被看做是减压的事情异乎寻常地敏感。我曾经对普鲁士人做过咨询,他们对自尊的需要非常巨大、膨胀,张着大嘴等等着满足。这个普鲁士人已经在饱受减压的窘境中生活了一年,我的所作所为,活生生地再现了他这段时间的羞辱的生活。”
艾瑞克森知道对方很在意这个,所以才用这种对于普鲁士人来说是无法忍受的词语来羞辱他,让他在羞辱中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一个可怜的、不会说话的、需要被人照顾的病人,激发出了他内在的那种力量,绝对不对丢普鲁士人的脸的信念,让他靠自己的力量走路,愤怒地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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