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烂俗的八点档爱情故事,但却是真实的,因为它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2020年6月1日星期一,我和阿ken分手刚刚满一周年,我们相约在第一次见面的文化广场,拿出当时让摆摊大叔画的人像素描撕掉扔进垃圾桶,以此祭奠我们的过去。然后,为彼此拍一张照片,送给对方,预祝我们重新开始的第一天。是的,分手一周年的这一天,我们重新在一起了,迎接我们全新的未来。
2018年6月1日星期五,我刚离职不久,像往常一样躺在出租屋的床上,习惯性地打开朋友圈开启我一天的宅女生活,才发现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朋友圈充斥着大儿童们庆祝儿童节的欢乐。当时鬼使神差地想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接触下人群。我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从小到大我就不是一个喜欢热闹喜欢人群的人,有人太热情太靠近都会浑身不自在,最舒服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而那天我竟然想去被人群拥抱。多年后回想,或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我去了当地孩子最喜欢的地方——少年宫文化广场,那里每到周末都会有很多摆摊,各种吃的玩的唱的跳的应有尽有,就像一个小型的游乐场。我被大小孩们拥挤着来到一个画摊,摊主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痞帅痞帅的。“您好,可以给你画幅画吗?你的眼睛很漂亮。”“不了,谢谢。”我赶紧低下头,想要快点逃离。但前后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无法前进。“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要不我们一起画幅画吧。”我回头,是个挺精神的男生,正含笑看着我。“对啊,我画的很快的,两个人不用十分钟就可以画好。”大叔应和着。我很想拒绝,他们的好意让我浑身不自在,但却总也开不了口。一个趔趄,我跌坐在椅子上,算是默认了作画。我预示着会有很尴尬的十分钟,因为过往我都很难应对这样的社交场合,总害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哪个行为做得不好,慢慢地我就开始避免可以避免的社交场合了。可神奇的是,这个男生总是用肯定鼓励的眼神看着我,不管我说什么都很认真地在听,还微微地点头,让我仿佛备受鼓励般愿意继续说下去。临走前,我们互加了微信。
2018年9月29日星期三,自那次六一之后,我和那位男生,也就是啊ken,时不时地会聊聊微信问候彼此,也会很自然地聊起自己生活工作上的事情,对人和对事的一些看法。渐渐地发现我们很多想法一致,也都喜欢摄影和爬山。刚好这周末有去惠州大南山的爬山活动,就决定一起参加。我虽然不喜欢社交不喜欢人群,但我很喜欢这种临时性活动,因为参加的基本都是陌生人,不会问真实姓名也不强求分享现实生活的种种,只是大家有共同的爱好,一起陪伴着走一段,离开后大都互不干扰。只是这一次有了一个认识的人,而且我想我对他有点好感,但他呢?他会怎么想我?我很怕他不喜欢我,再次见面发现我不够好,之后也不愿意再跟我微信联系……我越想越害怕,当天早上差点睡过头。
我很高兴再次见到啊ken,他还是那么温暖,我说话的时候总是饶有兴致地鼓励我继续说下去。爬山过程中好几次因为紧张我都差点摔倒,也都没有笑话我,只是不断提醒我“这路是不太好走,我也好多次快摔倒了,只是被我的体重稳住了。”这一天过的很快也很愉快,到了傍晚大家吃完饭准备散去各自回家。阿ken留住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但怕你觉得有点突然或不够真诚。”我好像有预感知道他会说什么,有点害怕。“爬了一天,我觉得很累,想回家休息。有什么事到时微信上说好吗?”我落荒而逃。
2019年6月1日星期六,我和阿ken在一起刚好三个月,我开始挣扎着很想要分手,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依赖阿ken,这让我很不安,如果他哪天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怎么办,我应该要在他讨厌我之前提分手。前几天,啊ken说他和他妈妈说起了我,不过他妈妈不太赞同我,觉得我不太配得上他,希望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然后向我拼命解释和保证,他就是喜欢我,才不要什么门当户对,心灵相通才是最重要的。可当时,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我的心瞬间掉入了深渊,“我配不上他”这句话一直环绕在我脑海,不断反复播放。“我们分手吧。”我脱口而出。
我还记得当时阿ken脸上震惊的表情,他不敢相信我那么轻易地把分手这句话说出来,更不敢相信我那么决绝地回绝他任何的求和。我删了他的微信,拉黑了他的手机号,到最后为了怕他来找我,我搬家了。我躲在他找不到我的出租屋里,和公司请了三天假,哭了三天,我爱他,但我配不上他,我希望在他发现他妈妈的话是真的之前,我要赶紧逃离,至少留给他一个好的印象。
2019年9月15日星期日,我第一次不用小黑的陪伴,自己去接受心理咨询。经过6次的心理咨询,我越来越看清自己对阿ken的感情和不舍,但我还是没办法联系他,我怕他对我当初的狠心决绝感到失望,我怕他已经忘了我交了新女友,我怕我现在的状态会让他的妈妈觉得我更加配不上他……这些想法只要我放松点警惕就会钻进我的脑袋,折磨我没法好好睡觉好好工作和生活。咨询师说我属于回避型人格障碍,对我来说,维持一段亲密关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不管是阿ken还是之前的男朋友,都没办法逃过三个月的魔咒,我总会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行为而想要分手。
我很感谢小黑,我唯一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在我因为离开阿ken整日以泪洗面昏天暗地的时候,强行拉着我去了心理咨询机构。而我更要感谢小黑的是,她给我带来了阿ken的消息,当时我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还搬了家,阿ken疯狂地找我找不到,不吃不喝的状态吓坏了他妈妈,他妈妈带他去看了港大医院的精神科,诊断出中度抑郁,因重大事件激发的心理创伤,建议接受心理辅导。现在在接受心理咨询,慢慢变好中。他的妈妈也听从咨询师的建议,不再对儿子进行高压式的管教,尝试让儿子拥有自由选择的空间。“还好还好,啊ken有在变好,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我在心里默默为啊ken祈祷可以快点好起来。
2019年12月5日星期四,这一天,我如常按照咨询师的要求在做觉察日记,记录下当时的情绪状态、在想什么、期待什么……“我期待可以再见阿ken,尝试让自己不再回避。”当我写下这行字,我才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我赶紧打电话给小黑,告诉她我想见啊ken。小黑很开心,这才告诉我,其实啊ken一直在我的身边,当时拿到港大的诊断后,恰好联系上了她,得知我在争渡心理接受咨询,就转到这家机构进行治疗。但不想给我太大的压力,有特意避开我咨询的时间,也一直在等我愿意见他,他自己也变得更好的那一刻。
不知为何,我重新加上啊ken的微信后,约了同一天去接受心理咨询,我想在机构里见面,可能是因为有咨询师在身后给我支持,我会更勇敢一点。那天见面的场景和细节我有点模糊,一切都很不真实,像一场梦一样,他还是那个含着笑看着我的男生,只是脸色稍显疲惫,也瘦了一圈。他抢在我前面说了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有些话和行为伤害了你,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难受或者不爱我,我会离开。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可以知道,你很好,你没有配不上我,你就像是一阵清风,让我感受到自由的呼吸和畅快。现在我也知道我自身的一些问题,我在慢慢变好,我也希望你可以慢慢变好。”
2020年6月1日星期一,我和阿ken相约在第一次见面的文化广场,我们希望可以在这里一起埋葬过去的自己,纪念新的自己,开启我们新的人生。看着照片上的我们,我们相视而笑,就像咨询师说的,我们对于彼此都是上天赠予的礼物,我们相遇,我们分开,我们痛苦,我们重逢,我们释然……
我希望我的故事可以带给更多人温暖和支持,回避型人格障碍不可怕,抑郁症不可怕,感恩身边一直对你不离不弃的TA,这个人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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