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本站将于近期从与生成语法有关的传记类和史学类文献中节选精华片段陆续向读者推送。首批推送的主要是与乔姆斯基本人有关的史学文献,之后会陆续推送对乔姆斯基学术思想产生过重要影响的其他语言学家、哲学家和科学家的传记类或史学类文选。
本文节选自中译本著作《语言学和形式科学:生成语法之源》(原著书名为Linguistics and the Formal Sciences: The Origins of Generative Grammar),Marcus Tomalin著,司富珍 刘文英译。
本文2868字,阅读需要十分钟左右。
乔姆斯基的人生经历及影响
注:选自书中第四章第二节,原节标题为“人生经历及影响“,为方便读者了解内容此处标题略有改动。
有关乔姆斯基的早期生活及其知识发展的基本事实,已经是人们熟知的事情了,所以这里并不打算对此提供一个综合性的叙述,而会将接下来讨论的主要焦点放在乔姆斯基与对他早期作品影响最大的那些语言学家和哲学家的关系上。有关下文讨论中所涉及到的问题的更多信息可以很容易地从那些标准性的文本中找到。
乔姆斯基出生于1928年12月7日,他的整个早年生活都是以宾夕法尼亚的费城为中心。他的父亲,威廉·扎夫·乔姆斯基(William Zav Chomsky,1897-1977)是一位希伯来语教师,他和妻子在1913年时离开俄罗斯来到美国,后来成了一位著名学者,出版了大量关于各类话题的著作,其中包括语言学与教育政策。他专攻中世纪的希伯来语,其中最重要的一部作品《希伯来语,永恒的语言》(Hebrew,the Eternal Language)出现于1957年。乔姆斯基的母亲,艾尔西·乔姆斯基·西蒙诺夫斯基(Elsie Chomsky Simonofsky,1903-1972)也曾教授过希伯来语,而且被人认为给他的长子灌输了强烈的社会政治思想。不管他的母亲对他的知识发展产生的是什么影响,总之,乔姆斯基从1930年到1940年,在“奥克兰乡村日间学校”上学,这是一所避免了传统教育中更陈规的一些方面的实验学校。因此,直到上了费城的中心高中学校,他才生平第一次经历了传统的教学方法。
1945年,在16岁时,他注册成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一名本科生,但是却因不喜欢这段经历,而考虑要离校去加入当时最为兴盛的一所以色列农场集体社区。但是在1947年时他碰到了塞里格·哈里斯,哈里斯鼓励他继续完成他的正式教育;毫无疑问,哈里斯的鼓励助长了乔姆斯基对理论语言学的兴趣。事实上,乔姆斯基后来就声称他对语言学的认识是在哈里斯请他检查MSL的手稿时才开始的。
1947年,乔姆斯基提交了本科论文《现代希伯来语的形态音位学》(The Morphophonemics of Morden Hebrew),并于同年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研究生院继续深造。两年后他完成了硕士论文,但(蹊跷的是)他的硕士论文仅仅是本科论文的一个修改版,而在这个时期,受到哈里斯的鼓励,他开始跟古德曼和怀特学习哲学,并跟内森·菲内(Nathan Fine,1916-1994)学习数学。特别是与古德曼的交往证明是对他很有助益的,因为1951年在在古德曼的帮助下,乔姆斯基获得了哈佛朋友协会的一个青年研究员职位。这个职位一直持续到了1955年,此间,乔姆斯基开始与奎因以及其他的哈佛知识精英成员密切交往。
这个协会由当时哈佛的名誉校长阿伯特·劳伦斯·罗威尔(Abbott Lawrence Lowell,1856-1943)在1933年成立。当乔姆斯基1951年加入时,该协会的研究员(除其他人之外)还包括库恩和马文·闵斯基(Marvin Minsky,b.1927),(当然)还有古德曼和奎因,而当时的哈佛社区总体上受到在1933年到1953年担任校长的詹姆斯·布莱恩特·科南特(James Bryant Conant,1893-1978)的强烈影响。尽管被这个环境所吸引,但是这个研究员职位终究不是终身职位,所以乔姆斯基于1955年离开哈佛到麻省理工学院工作,并且从此之后一直作为教学人员待在那里。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乔姆斯基后来有关自己教育背景以及以前的老师的一些评价,因为他们是与本书主要章节所关注的一些问题有关的乔姆斯基自己的回忆。例如,他曾经暗示,哈里斯从来就没有对语言学理论本身特别感兴趣过,他关注更多的是实用性的方法。
[哈里斯]把语言学看作是一套组织文本的方法步骤,而且对可能发现真正东西的想法强烈反对。他认为语言分析的方法不能用在意识形态的分析上,而实际上我的大多数研究生课程都是这样的……(转自Barsky,1997:52)
对于哈里斯思想的这种认知似乎是挺普遍的.例如,1960年代时,霍凯特就曾经称呼哈里斯的思想为“理论虚无主义”(Hockett,1968:35),尽管哈里斯早先对乔姆斯基曾挺感兴趣,但是随着乔姆斯基的不断成长,他们俩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下面援引一下巴尔斯基写的一段极尽奉承之能的总结当中的一部分(他之所以有用主要是因为他大量引用了乔姆斯基自己的回忆),
即使早在这个时期[即1950年代早期],乔姆斯基就已经创作了与哈里斯的作品具有根本性差别的极具原创性的作品。在他的本科毕业论文中,他所研究的东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完全不同于结构主义语言学家所做的一切……这就是为什么[该论文和《语言理论的逻辑结构》,两者都是]等到30年后才出版”的原因。这篇文章“与结构主义语言学家能有多不一样就有多不一样”,这就是为什么“哈里斯从来没有看过一眼这篇论文,而圈子里也没有人对它有反应”的原因。(Barsky,1997:53)
在后面的一段里,乔姆斯基表示哈里斯认为TGG的初期系统很“疯狂”(Barsky,1997:54),但是并没有证据能够来支持这样一种声称。奇怪的是,乔姆斯基与哈里斯关系的基本发展套路(或者至少在乔姆斯基自己的叙述里)与他和古德曼的关系的基本套路是一样的。一开始古德曼也支持鼓励乔姆斯基,还帮助他获得了哈佛的青年研究员职位,但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开始急转直下了。下面的段落也是取自于巴尔斯基的叙述,主要是因为他(再一次)把乔姆斯基自己的原话联系在了一起。在(详细地)提及乔姆斯基开始研究卡尔纳普,弗莱格、怀特海和维特根斯坦(却没有提及罗素?)之后,巴尔斯基继续说道:
乔姆斯基现在阅读的作品为他提供了一个被他的老师纳尔逊·古德曼认为是“完全疯了的”新鲜视角。当古德曼在1960年代中期发现乔姆斯基的作品时,赫然终结了他们的友谊;尽管,如乔姆斯基所讲,他们之前“一直是好朋友,直到他知道了这件事为止,因为他把这视为一种个人背叛”(Barsky,1997:54)
这个叙述有几大问题。首先,我们不清楚古德曼为何觉得乔姆斯基从卡尔纳普、怀特海和维特斯根斯坦(甚至或者是罗素)的作品中瞥见的这些观点是冒犯了他的。其次,如果说确实有某种思想使得乔姆斯基在1950年代早期发现了一个“新鲜视角”的话,那恰恰正是古德曼自己的作品。第三,我们不清楚为什么古德曼十年后才发现了乔姆斯基对句法理论的研究。到了1960年代中期,大家对乔姆斯基的名字已经是耳熟能详了,而古德曼除非是住在了世外桃源,否则是不可能在1965年前没听过TGG的。然而,令人好奇的是乔姆斯基对自己对于奎因的友谊的回忆也呈现了相似的规律:一开始奎因也鼓励他(如在他提交1953年的论文之前帮他检查论文),但是后来却对乔姆斯基的作品“失去了兴趣”(引自Barsky,1997:93)。
这种从最初的亲密到后来突然的分道扬镳的大致规律显然是非常有意思的,而且还提出了各种问题:乔姆斯基为什么被自己的老师们给一脚踢开,具体地讲,到底是他的作品的哪些方面冒犯了他们?但无论乔姆斯基的回忆的真实性有多少,正如下面两张即将展示的,毫无疑问,在1950年代早期,乔姆斯基与哈里斯、古德曼、奎因以及其他一些人之间的联系都非常密切,以至于这些人直接影响了他的观点。在接下来的几节内容中,我们将进一步揭示这些影响在乔姆斯基1950年代以来各个作品中所留下的相关影响和痕迹,这一类型的探讨或许会比长篇心理分析式的回忆更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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