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皆有一死、死亡总是以让人始料未及、甚至猝不及防的方式闯入我们的生活。
当想到死亡时,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和联想呢?
1、小孩子如何看待死亡?
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如果有认识的长辈去世,我们就开始意识到生命的有限性: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曾是孩子,但他们长大了,又变老了,最终死去。我们开始意识到,时间无法停止或倒流,自己也会经历同样的过程,也会长大、变老、最终死去。
人人都期待长大,却没有人想变老。与死亡有关的话题会让小孩子心神不宁,同时,这一话题也会因其禁忌性而变得具有吸引力:死亡往往被小孩子看作一个成年话题,并且大人通常也不情愿谈论这方面的事,所以对小孩子而言,谈论这件事有一点刺激。也因此,小孩子之间可能会经由谈论这一“禁忌”话题而加深彼此的关系。
小孩子着迷于、并谈论死亡这一话题的另一个可能原因是,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可以帮助彼此更好地面对有关死亡的恐惧。小孩子之间往往会流传一些灵异恐怖故事,比如《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尽管这样的故事听起来毛骨悚然,却让不少小孩害怕又着迷。
为什么会如此?除开讲述这类故事给讲故事的人所能带来的关注之外,当大家在一起为这些故事感到恐惧害怕时,其实也是在互相帮助彼此在脑海中面对这件事。这是在尝试告诉自己,至少在他人的陪伴下,我们不会那么害怕死亡。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小孩子害怕死亡,他们通常不完全相信自己真的会死。小朋友可能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却实际对此事知之甚少。就正如知名的主持人安迪·鲁尼所说,“对年轻人而言,死亡仅只是一个遥远的流言。”
2、关于死亡
关于死亡,弗洛伊德的看法是,没有人真的相信自己会死,这是因为我们无法想象死亡的状态。弗洛伊德认为,当我们尝试这样做时:
“我们觉察到自己现在仍然是这一事件的旁观者……在潜意识中,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永生的。”
弗洛伊德的论述触及了一个现象,即我们在思考死亡时,有相当一部分时间都会被笼罩在其迷雾之中。这种谜一般的、不真实的感觉可能是所谓存在焦虑(existential angst)的一部分。与更为实际的,直接危及生命的事件所导致的恐惧不同,存在焦虑完全来源于意识到人(或者自己)终有一死这件事本身。也因此,存在焦虑不至于致人于万分恐惧、心灰意冷而动弹不得的境地。
当我们逐渐逼近死亡而不得已要去面对这一事实时,自己终有一死的想法也变得更加真实,在这一阶段,存在焦虑可能会转化为极度的恐惧,又或是无可奈何的接受。当我们不得不面对死亡时,模糊的存在焦虑转化为更加具体的想法:归根到底,死亡的确不可避免。
人到暮年之时,往往逐渐学会接受死亡的不可避免。有一位90岁的男性报告说,在他还年轻、却罹患重疾的时候,他仍然充满希望,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活下来,并且还可以活很长。但当你已经90岁时,你还能告诉自己什么呢?你恐怕也没有剩下太多时间了。死亡之神不仅会来,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3、关于死亡恐惧
萨提亚指出,死亡态度和相关恐惧的根源都具有一种模糊性。尽管我们不想死,我们同时也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选择。这样的选择的存在本身也会让我们感到恐惧。例如,当站在缺乏足够安全保护的高处,我们往往会感到害怕。萨提亚认为,这种害怕在某种程度上也与死亡有关:当我们站在这里时,我们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何种选择,因而,我们会害怕自己可能会跳下去。
诗人和哲学家卢克莱修曾主张,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之事。与弗洛伊德的观点类似,他认为人类难以想象死亡,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死亡,对别人的死亡也是如此。与弗洛伊德不同的是,卢克莱修认为,死亡的难以想象会导致错误的恐惧。
卢克莱修认为,死亡恐惧之所以是错误的,是因为人类会错误地想象死去之人被“剥夺”了,但死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被剥夺的。因此,没有任何人会被剥夺任何东西。当人们为某人的过世而哀悼时,他们往往把过世的人看作一个受害者,一个再也不能拥抱其所爱之人、好像因此被剥夺了人世间所有幸福的人。
然而,从死人的角度来看,这并不构成对他们而言的任何形式上的剥夺。死人没有任何观点。他们也不能担忧自己失去了他人的拥抱。卢克莱修认为,当我们想象死去的人被剥夺了生命的礼物时,我们忘记了在死亡之后任何欲望都将不再留存,而没有欲望,又何谈剥夺。对死去的人而言,死亡什么也不是;或许对我们来说,应当也是这样。
有人可能会说,卢克莱修的态度有酸葡萄之嫌。就像那只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狐狸一样,我们知道自己并非永生,所以我们可能会告诉自己,死亡对我们来说什么也不是。
然而,抛开卢克莱修的看法不谈,我们也可能会因为无法对自己度过生命的方式感到满意而害怕死亡。但这更像是一种遗憾,而不像死亡那样无法避免。
克服死亡恐惧的答案可能与早先提到的死亡的不真实性有关。我们其实拥有很多时间,去充分发掘自己的潜能或是更好地与他人相处。濒临死亡有时也会有相对积极的一面,例如确诊绝症会让有些人重新调整自己生活中的优先级,并更加充分地体验生活。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也会让人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更好地生活,如果能重来一遍,可能自己会不再那么小气,并会更加关心那些真正重要的事。
从这个角度来说,尽管我们没法再活一遍,我们也许至少也在死亡之际变得更加智慧,或是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这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也能算是一件礼物。
但即使是最富有智慧之人,也可能很难对死亡的某些方面做点什么。我们可能尤其担心自己的死亡会让爱我们的人伤心欲绝。我们在死后可能不再会感受到这种剥夺,但他们还会。
这可能也是人生悲剧性的一面。一种避免此种悲剧的方式是,以一种无人问津的方式生活——这样也将不再有人需要哀悼我们的死亡。但这其实会更糟。
关于死亡还有一点或许不那么坏的事情:死亡是公平的。不管人如何度过其一生,我们的故事都终将以一种方式结束:死亡。
参考资料:
本文编译自psychology today (2021.4.18期)
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intl/blog/the-philosophers-diaries/202104/what-do-we-fear-when-we-fear-de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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